回到太守府时,已天光大亮。
韩湛刚走进后院,便遇到了正准备外出的徐庶。对方看到他,立即快走两步,向他躬身施礼:“单福见过亭侯!”
韩湛知道现在还不是揭穿徐庶身份的时候,便笑着冲他摆了摆手:“单福先生不必多礼。不知先生打算去什么地方啊?”
“蔡小姐拜托在下为她购置一些笔墨纸砚,”徐庶客气的问韩湛:“但不知何处可以购买到此文房四宝,还请亭侯指点路径。”
虽说韩湛来馆陶的时间不短了,但由于一直在和袁绍打仗,哪里有什么心思逛街,自然不清楚什么地方有卖文房四宝的。不过这些小事难不住他,他叫过一名太守府里的一名衙役,吩咐对方:“你给单福先生做向导,带他去买文房四宝。”
看着徐庶和衙役离去的背影,韩湛心里的感触颇多,卫家也算是河东豪强,富甲一方。但对于蔡琰这个守寡的媳妇来说,未免有点太刻薄了,要回几百里外的娘家,就只给蔡琰派了一个侍女和一个车夫,若不是徐庶仗义,保护车驾南下,估计蔡琰早就在半路上遭遇不测了。
韩湛准备回自己房间时,却意外地发现蔡琰正站在院子里。蔡琰看到韩湛的出现,眼睛里立即闪过异彩,迟迟不愿从他的身上移开。
见蔡琰的目光盯着自己,韩湛的心里明白,这表示对方不讨厌自己,便面带着笑容走过去,同时嘴里客气的说:“蔡小姐,不知在府内住得可习惯?”
蔡琰满脸笑容地说:“多谢亭侯,奴家在这里一切都好。”
“蔡小姐,清晨天冷,你又穿得这么少,千万不要着凉了。”韩湛说着,解下了系在身上的斗篷,为蔡琰披在了身上。
跟在后面的罗布,见到这种情况,为了防止韩湛嫌弃自己碍眼,连忙识趣地闪到一旁。同时心里还在按时嘀咕:昨天把胡先生送给你的貂皮斗篷,送给了那位单福先生,胡先生知道这事后,赶紧又派人送来了一件白狐皮的斗篷,结果你穿了没多久,又给这位蔡小姐披在了身上。看来胡先生很快又要破财了。
蔡琰毫不避嫌地听任韩湛为自己披上了白狐斗篷,含情脉脉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后小声地说:“多谢亭侯!”
韩湛脱了斗篷,顿时感到了初冬清晨的寒冷,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地对蔡琰说:“蔡小姐,外面太冷,我们还是回屋去吧。”
“亭侯,”蔡琰脸一红,对韩湛说道:“你不必称呼我为蔡小姐,这样想得太生分了。假如你愿意的话,可以称我为昭姬。”
“那好,本侯以后就称呼你为昭姬。”韩湛听到蔡琰主动让自己改变对她的称呼,便得寸进尺地抓住了对方的玉手,柔声说道:“昭姬,外面太冷,到我的书房去坐坐吧。”
蔡琰见韩湛抓住了自己的手,耳根都羞得通红,不由含嗔地瞪了韩湛一眼,虽然没有回答,但她的神情却是千肯万肯。
韩湛见状大喜,连忙牵着蔡琰的手,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两人在书房里坐下后,罗布立即带人搬进来两个火盆,随后又悄没声息地退了出去。
韩湛望着蔡琰,心里想到:“如果我把她留在冀州,那么没准她就不会在几年后,被匈奴掳走。可这样一来,那著名的《胡笳十八拍》估计就再也没有面世的机会了。”
见韩湛痴痴地盯着自己看个不停,蔡琰慌忙将脸侧到一旁,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亭侯,你老是看着奴家作甚?”、
蔡琰的声音,将韩湛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有心夸奖对方几句,但搜肠刮肚却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语言,只能干巴巴地说:“昭姬,你真漂亮!”
听到韩湛如此的奉承,蔡琰用袖子遮住脸嗤笑了一声,说道:“奴家已是蒲柳之身,哪里当得起亭侯这样的夸奖。”
“当得起,当得起。”韩湛此刻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心,只要自己将蔡琰留下,她就不会在几年后被匈奴掳走,至于《胡笳十八拍》嘛,反正自己记得,大不了以后把这个变成自己的作品。想到这里,他正色问蔡琰:“昭姬,不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蔡琰想了想,回答说:“奴家打算回陈留暂住一段时间,然后便去京城寻找家父。”
听说蔡琰居然想去长安找蔡邕,顿时把韩湛吓了一跳,他心说等明年,董卓就会被王允用连环计所杀,而蔡邕则因为感念董卓的知遇之恩,而当众为董卓掉了几滴眼泪,结果就被王允杀掉了。蔡琰如果去长安,不是羊入虎口吗?不行,必须制止她,让她留在冀州陪自己。
他猛地伸手抓住了蔡琰的玉手,表情严肃的问:“昭姬,本侯想恳请你留下,和我一起回冀州。不知你意下如何?”
蔡琰没想到韩湛说得这么直接,不禁愣住了。见蔡琰迟迟不答复自己,韩湛厚着脸皮继续问道:“昭姬如果不说话,就是默许了本侯的请求。本侯猜得对吗?”
蔡琰赧然点首,表示她同意留在冀州,她拿喜透眉梢的神态无比诱人,居然让韩湛一时看呆了。
见蔡琰同意留在冀州,韩湛顿时喜不自胜,他情不自禁地摇着对方的手,激动地说:“昭姬,你肯留下了,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看到韩湛因为激动有些语无伦次的样子,蔡琰不由掩口笑了笑,随后说:“亭侯,奴家可以随你回冀州,不过此事需要修书给家父,向他禀明,免得他担心。”
对于蔡琰的这种说法,韩湛的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