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一头雾水:“朱汉为何要杀汝全家啊?”
韩湛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袁伯父,半月前,小侄在冀州街头见一恶少带家丁恶仆调戏良家妇女,便上前制止,无意中与此人结下冤仇。小侄请袁伯父回冀州的途中,所遭到的刺客,就是此人所遣。”
韩湛在自己的军营中遇刺,一直是袁绍心里的一个疙瘩,他明白假如韩湛当时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么自己入主冀州的事情就会出现变数。如今他虽已成为了冀州之主,但心中对当初派遣刺客的人,依旧是恨之入骨。
他咬着后槽牙问道:“贤侄,汝如何知道刺客就是那人所遣?”
“回袁伯父的话,”韩湛赶紧解释说:“因担心惊吓到家父,小侄在途中遇刺一事,从未对冀州中任何人提起过,同时严令知情的军士,也不准对任何人提起此事。”
袁绍没有轻易地相信韩湛所言,而是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坐在不远处的荀谌。荀谌连忙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回答:“启禀主公,公子所言句句属实,他的确曾经交代营中之人,谁也不准泄露遇刺一事。”
听荀谌说完后,袁绍心里对韩湛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重复刚才那个问题时,语气也柔和了许多:“贤侄,汝如何知道刺客是那人所遣?”
“说来也巧,”见袁绍对自己的态度变得友善,韩湛意识到自己运用的策略是正确的,以前看三国时,老觉得刘备动不动就哭,现在发现这种做法是最明智的,只有将自己摆在一个弱者的位置上,才能激发强者的同情心,他接着说道:“前几日,小侄与朋友外出饮酒,回府途中,又见到这恶少在街头强抢民女,便将他教训了一顿。那恶少失口说出当初是他派人暗杀小侄,并口出狂言,说要灭小侄全家。”
韩湛的话刚说完,坐在左侧的文臣那边便站起一人,朝袁绍躬身说道:“邟乡侯,属下有一事,想向韩公子请教,不是可否?”
袁绍望着对方,满脸堆笑地说:“既然是元皓有话要问,那就尽管问吧。”
元皓,听到袁绍对那人的称呼,韩湛不禁将这位中等身材,相貌平常的中年人仔细打量了一番,心说这难道就是刚刚被袁绍招揽的田丰田元皓?
那人走到韩湛的面前,恭恭敬敬地问道:“敢问公子,你口中的恶少,可是都官从事朱汉次子朱真?”
韩湛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没错,就是他。莫非元皓先生认识他?”
田丰没有搭理韩湛,而是转身向袁绍说道:“邟乡侯,朱汉次子声名狼藉,屡屡为害乡里,但因为朱汉的庇护,始终不曾得到过惩戒,以至于越发地变本加厉。”
袁绍对朱汉这个人一点都不熟悉,听完韩湛的“哭诉”后,原本就想处置此人,却担心手下人会反对,因此有些犹豫未决。此刻听到田丰这么说,便立即做出了决定,他将颜良叫到了面前,吩咐道:“颜良,你率五百精兵立即前往韩府,捉拿那帮为非作歹的歹徒。”
颜良答应一声,转身便想离开,却被袁绍叫住,叮嘱他说:“记住,务必要确保韩文节安然无恙。”
……
……
颜良召集完人马,便和韩湛匆匆赶往了韩府。
在途中,颜良还特意向韩湛解释说:“韩公子,颜某向你保证,兵围韩府之事,我家主公事先并不知晓,请你不要多心。”
其实颜良就是不说这番话,韩湛心里也明白,袁绍在冀州还没有站稳脚跟之前,是绝对不敢轻易动韩馥,朱汉率兵包围韩府,纯属个人行为,与袁绍无关。但他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说道:“在下相信颜将军所言句句属实,此次兵围韩府,绝对是某些奸佞小人自作主张。”
原以为在到达韩府前,会遭遇一场恶战,谁知刚刚看到前方路口设置的路障,就听到有人在大声喊:“颜将军来了,快点把路障搬开。”
颜良在一名队率的面前勒住马,用手里的大刀朝他一指,恶狠狠地问道:“你们是谁的属下,为啥擅自围住韩府君的府邸?”
队率慌忙跪下,回答说:“回颜将军的话,我们是百人将朱洲的部下,奉命随都官从事朱大人到此来捉拿乱贼董卓的同党……”
“住口!”没等队率说完,颜良就大吼一声,“里面住的是韩府君一家人,哪里有什么乱臣贼子。你们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听候处置。”说完,留下一队人看守这些围府的官兵,自己带着人继续往前走。
来到府门前,韩湛一眼就看到门口的台阶上,躺着几具韩府家仆的尸体,应该是被朱汉进府时被杀死的。看到自己熟悉的人倒在血泊中,韩湛顿时血往头顶上涌,他翻身下马,抽出宝剑就往里面冲,颜良担心他出什么事情,也连忙跳下马,提着大刀紧随其后。
门口的守军看到颜良提着大刀气势汹汹地冲过来,连忙闪到了一旁,以免遭到池鱼之殃。而门里站着一名百人将,正冲着站在他面前的一群兵士发号施令:“……冲进后园以后,除了女眷,男人一个不留地全部杀掉……”
“大胆狗贼,居然敢在韩府内如此猖獗!”刚刚冲进门的韩湛,正好听到百人将所说的话,顿时大吼了一声,提着宝剑朝对方冲过去,“看剑!”
“你们是什么人?”百人将用手里宝剑朝韩湛一指,厉声说道:“居然敢管官军的闲事……”话没说完,只感觉手腕一热,随后握着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