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关张三人带着自己的部下,离开了韩湛的军中,朝着平原县城而去。走到半路之时,关羽忽然勒住了坐骑,扭头问刘备:“大哥,关某看韩府君乃是仁义之辈,我们真的要对他们对手吗?”
“二弟,为兄何尝不知道韩府君的为人啊。”听到关羽的这个问题,刘备叹了口气,说道:“公孙兄前两日来了书信,说韩府君率大军北上迎接圣驾去邺城。若是圣驾真的去了邺城,那么他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到时早晚和幽州兵戎相见。”
“大哥,若是韩府君真的兴兵来犯平原,关某愿意与他决一死战。”关羽手抚长髯说道:“暗下毒手算什么英雄好汉。”
“三弟,”刘备见关羽不赞同自己的计划,便扭头问张飞:“你怎么看?”
“二哥说得有道理。”张飞听到刘备的这个问题,有些为难地说:“可既然大哥已经答应了公孙瓒,事到临头却返回,似乎有点不妥吧。”
“三弟说得没错,为兄已经答应了公孙瓒,自然不能失信于人。”刘备说完这话,侧着脸对关羽说:“公孙兄给我们派来了三千人马,今晚用这些人马去偷营,以两位义弟的身手,要擒拿韩湛,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如此不义之事,关某不屑为之。”关羽说完,一勒胯下坐骑,朝着平原县城而去。
望着关羽远去的背影,刘备仰头长叹一声,随后既想对自己,又向对张飞说:“没想到二弟居然是如此心高气傲之人,若是听任韩湛的兵马从平原经过,备如何向公孙贤兄交代他。”说着,抬起了袍袖,在眼角擦了擦。
张飞是个直性子,看到刘备如此为难,便大大咧咧的说:“大哥莫要担心,二哥不愿意带兵去偷营。那你就把偷营的重任,交给某来完成吧。”
就在刘关张三兄弟返回平原的途中,韩湛的兵马也停了下来,就地安营扎寨。郭嘉趁着兵士们忙碌之际,走到了韩湛的面前,低声对他说:“主公,嘉观刘玄德的神色,似有不妥?”
“不妥,什么不妥?”听到郭嘉这么说,韩湛调侃地说:“他不会是想连夜来劫本侯的大营吧?”
郭嘉听到韩湛这么说,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原来主公已经看出了刘玄德的狼子野心,不知我们将作何安排啊?”
韩湛不过是随口调侃,但此刻见郭嘉表情凝重,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难道刘备刘玄德真的想连夜来偷营?”
郭嘉冷笑一声,说道:“十之**。”
“我与刘备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韩湛皱着眉头说道:“他为何要来暗算本侯?”
“刘玄德虽说与主公没有任何冲突,但是,”郭嘉用手朝北面一指,说道:“别忘记北面还有一个貌合神离的公孙瓒。若他想一统北方四州,那么主公将是他最大的障碍,他肯定要想方设法除掉你。”
对于郭嘉的这种说法,韩湛心里是非常赞同的。要知道,当初韩馥之所以会将冀州让给袁绍,就是担心无法抵挡公孙瓒的进攻,可以说是公孙瓒变相地害死了韩馥。虽说半年前,自己和公孙瓒曾经联合出兵,共同对付袁绍,不过那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双方早晚会有兵戎相见的一天。
不过韩湛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说:“刘备手下的兵马不多,能用的武将又只有他的两个义弟关羽和张飞,而我们有两万大军,而且还有子龙、子满和字义三人,要对付他们,简直是易如反掌。”
“正面交锋,我们要打败刘备,简直如同踩死一只蝼蚁一般。”郭嘉见韩湛有轻敌的迹象,连忙提醒他说:“可要是他们趁着夜色偷袭,那还是防不胜防。”
虽说韩湛记得很多种对付偷营的战术,但仓促之间,他却不知道该用哪一种,便望着郭嘉问道:“奉孝,那我们该怎么办?”
郭嘉蹲在地上,给韩湛画了一个简图,他指着正中的一个圆圈对韩湛说:“主公,这是你所在的大帐,距离辕门为一百步。我估计刘备要偷营,肯定是从北面而来,所以我们北面挖上两排陷马坑,偷营的敌军一进入营寨,就会纷纷掉进坑里。趁他们混乱之时,我们埋伏在两翼的大军,再出其不意地杀出来。”
听完郭嘉的计划,韩湛望着他问道:“奉孝,若是刘备来偷营,肯定会小心谨慎,怎么肯轻易往营中闯呢?”
“只要让他们看到他们感兴趣的人在帐中,他们就会不顾一切地冲进来。”
“他们感兴趣的人,是谁啊?”没等郭嘉回答,韩湛自己就想出了答案:“奉孝,你不会让本侯做饵,引刘备上钩吗?”
“没错,”郭嘉点着头说:“嘉正有此意。”
韩湛心想,郭嘉的这条计策,就是想让自己做饵,引刘备他们上钩。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最后鱼没有上钩,而自己这个饵却没有了,那不是亏大发了吗?想到这里,韩湛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不行不行,本侯不能待在帐中,要是营中的陷马坑不起作用,要是关羽张飞冲到本侯的面前,结果了本侯的性命,那又该怎么办?”
“请主公放心,”郭嘉见韩湛要打退堂鼓,连忙劝说道:“嘉会命人在帐前多挖几个陷马坑,别说关羽张飞,就算再多来十个八个,也已经让他们掉下去爬不起来。还有,嘉会在帐中暗藏数名力士,可以在关键时刻保护主公的安全。”
虽说郭嘉已经做出了保证,但是韩湛心里仍旧不踏实,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