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伉领命后,带着几名部下前往了大牢,去见陈蒋和羽则二人。
陈蒋、羽则二人虽说被关在大牢之中,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并没有中断。李邵兵败的消息,立即便有狱卒向他们通风报信。
得知李邵损兵折将,陈蒋急得直跺脚,连声说道:“李邵不过是一志大才疏之辈,让他领兵去迎战关张二人,不是以卵击石吗?如今我军大败,若是关张二人趁机攻城,那么城池危矣。”
而羽则对他的这种说法,则不以为然:“陈兄多虑了,城里不管怎么说,都有数万人马,就算野战失利,要守住城池应该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陈蒋望着羽则说道:“若是你我二人还在军中,那么关张二人的兵马就算再多一倍,我们也能阻止他们夺取城池。但如今我们被公孙范关在这里,你觉得我们手下的上万兵马,还会听从他的号令吗?”
陈蒋的话给羽则提了个醒,他立即联想到就算自己待在大牢之中,但军营里的兵马,依旧是由自己的心腹控制着,就算是公孙范亲自出面,也不见得能调动。除非他把自己和陈蒋的心腹都杀光。但这么一来,势必会导致人心惶惶,就算勉强拉出去守城,可能原有的十成战斗力只能发挥出两三成。
一想到若是自己和陈蒋的兵马不出战,等到冀州军破城之后,这些兵马恐怕也会被困在军营之中,成为待宰的羔羊。他不禁慌乱地问陈蒋:“陈兄,你说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要是待在这里,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陈蒋颇为无奈地说:“除非公孙范肯把我们放出去,否则就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听到陈蒋这么说,羽则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神情沮丧地说:“陈兄,公孙范对你我兄弟二人恨之入骨,你觉得他会放我们出去吗?”
陈蒋捻着胡须,若有所思地说道:“若今日李邵不曾被关张二人打败,也许你我兄弟根本没有出狱的可能。不过如今公孙范想守住城池,就只能对你我二人以礼相待。等着吧,最多半个时辰,他就会派人来见我们的。”
对于陈蒋的说法,羽则是半信半疑。他想到公孙范命人将自己二人关起来时,那副穷凶极恶的样子,觉得陈蒋的说法实在不太靠谱:“公孙范乃是刚愎自用之人,就算明知道做错了,也不会轻易承认的。我看,陈兄这次的判断可能是错的。”
陈蒋没有和羽则争辩,毕竟两人如今是同一条船上的难兄难弟,他只是淡淡一笑,随后说道:“公孙范是否会放你我二人出去,我们不妨拭目以待。”
陈蒋认为公孙范在半个时辰内,就会派人来见自己。但仅仅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他就听到狱卒在外面和谁说话,过了片刻,就有脚步声朝自己所在的牢房而来。陈蒋听到这个声音,咧嘴笑了笑,随后对羽则说:“公孙范派人来了!”
“公孙范派人来了?!”听到陈蒋这么说,羽则顿时眼前一亮,随后开始猜测起来:“陈兄,你说说,他会派谁来见我们呢?”
“李邵和你我是死对头,如今又刚刚被关张二人所败,肯定此刻正在闭门思过,来的肯定不会是他。”陈蒋听到羽则的问题后,便开始分析起来:“而如今在公孙范面前能说得上话的人,就只剩下孙伉、张吉等人,来见我们的应该就是两人中的一人。”
陈蒋的话刚说完,牢门外就传来了孙伉的声音:“尔等怎么能将两位将军关在这样的地方,还不快点把牢门打开……”
陈蒋二人透过木栅栏的缝隙,已经看清楚来的人是孙伉,见他在外面装模作样,也没有吭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表演。孙伉等狱卒打开牢门后,率先走进了牢房,一把抓住陈蒋的手,假装激动地说:“陈将军、羽将军,你们二人果然在这里,吾还以为你们被奸贼李邵害死了呢。”
“孙将军,”陈蒋等孙伉说完后,冷冷地问道:“难道你不是与李邵是一伙的吗?”
孙伉是奉公孙范之命,前来释放陈蒋、羽则二人的,为了讨他们的欢心,自然要与李邵划清界限,连忙说道:“陈将军说笑了,孙某一向与李邵不和,怎么会与他是一伙儿的呢?这不,孙某刚刚听说两位将军被李邵陷害,关押在大牢里,便立即向公孙将军求情,请他下令释放两位将军。”
陈蒋等孙伉说完后,冷笑着说道:“这么说,我们可以离开了?”
“那是自然,”孙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公孙将军已经下令释放你们,你们自然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听完孙伉所说的漂亮话,陈蒋站在原地没动窝,而是不依不饶地问:“孙将军,某方才好像听你称李邵为奸贼,但不知道公孙将军打算如何处置他?”
孙伉的心里很明白,李邵如今大败而归,就算公孙范不杀他,也会暂时把他关押起来,连忙陪着笑说:“两位将军放心,吾来这里之前,就听公孙将军提到,要将李邵这个奸贼关押起来,等打退了冀州军之后,再严厉处置他。”
陈蒋知道李邵是公孙范的心腹,就算遇到今天这种大败的情况,也不会被处死,孙伉此刻这么说,无非是为了给自己两人一个台阶下,因此他也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冲对方点了点头,说道:“孙将军,时辰不早了,快点带我们去见公孙将军吧。”
“两位将军,”见陈蒋主动提出去见公孙范,孙伉的心中不禁一阵狂喜,他连忙侧着身子点头哈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