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快点快点。

菲林脑海中的声音不停催促他疾行,现在他浑身高热,像是裹上一层纱被放在笼中蒸煮的肉包,灼烫的血液在管壁中高速流淌,高温使大脑完全无法正常思考。

医务室,必须立刻赶到那儿去!

砰。

菲林粗鲁地将复刻的钥匙插入铁门的锁孔,头脑昏聩让他的手部神经也受到影响,握着钥匙的手哆哆嗦嗦,在锁孔附近摩擦了许久,钥匙的齿在锁孔附近磨出不少划痕,好不容易插进去又由于各种原因拧不开,几经拔插后,门锁才终于被解开。

菲林用肩肘撞开了铁门,门抵在背面的瓷砖上,发出极为明显的动静,好在由于深夜,医务室附近的房间都处于封锁状态,也无人巡查,否则菲林擅自复刻钥匙的事实必然会暴露。

换做平时,他哪有可能做出如此鲁莽不经思考的行动。

然而现在是特殊时期,他哪管的上谨慎行事,必须快点用药物抑制住瘾性的增长。

无法确定是否会造成永久性影响的瘾性是最可怕的,菲林不想下半辈子都沦为药物的奴隶。

咔擦!

玻璃瓶掉落在地上,直接碎成裂片,黄色与红色的粉末倒了一地。

该死,他真的快控制不住自己了,一个不留神就撞倒几个玻璃瓶。

“这里没有我要的东西。”

菲林强迫着撑住眼皮,以极快地速度扫视了进门处的几排铁架上的药剂瓶,包括旁边的药柜,里面的药物大多数属于药性温和的种类,生效慢且针对性不强,虽然不是完全无效,但对于他来说等于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他需要的是更强烈,更刺激的东西。

嘶啦!衣帛碎裂的声音响起,他的身体烫得吓人,实在无法忍耐再被衣服束缚,狂躁下的菲林直接将上衣撕碎,跌跌撞撞地在医务室中搜寻。

“有了!”

菲林拿下几瓶棕色玻璃瓶,放在桌上,左右互相掐了掐,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

波希里亚溶剂、费蒙-43、硝基酮……

冷静下来,菲林,回想起你在工业化学课程上所学的那些内容。

将这几种现成的药剂按照一定的比例调配,就能得到粗制的莫洛素,这玩意能够大幅度降低神经活跃性,有一丢丢危险,但只要调配得当,结果只是会睡上一觉而已,明天醒来一点儿事都没有。

只需要专注!深呼吸一口,菲林,对,就这样,稳住你的手——我说,稳住你的手!

菲林左手狠狠地握住右手臂膀,让不受控制的颤抖不那么夸张。

菲林的大脑乱成一股麻,纠缠不清,等清醒的时候手里已经得到了一个烧杯的药水。

见鬼,我什么时候完成的调配?比例到底正不正确,我根本没办法确定!

菲林很想重新来上一遍,但脑中的另一个声音则提醒着他,以他目前的精神状况很可能捱不到第二次调配完成,也就意味着眼前这杯成功性不明的药水是他唯一的解救希望。

喝吗?不喝吗?

他捏着鼻子,将烧杯放在嘴巴和鼻子间。

味道真难闻……

他打算赌一次,反正这种事他没少干过。

“你最好别喝那杯意义不明的东西。”

谁!

菲林条件反射般转身,漆黑的房间中,离他不到三米处,一双萤火虫外明显。

居然有人?

他的动作极快,从放下烧杯到翻跃木桌,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对于神智已经不太清醒的人而言,相当不可思议。

这是菲林融于肌肉中的记忆,而这意味着远比自主意志的行动更加精准。

他扣住了隐藏在房间中的人的左肩,同时另一只手紧紧捏住那人的右掌,微弱的光亮从廊道透过铁窗映入,照在两人的身上,完全不像是某人钳制住某人,更像是双人共舞的一曲华尔兹。

菲林的拇指摸索着那人的手背,肌肤娇嫩,骨型小巧。

女人?

“你是谁!”他低声喝问道。

“这应该是我的问题才对。”

女人转动身体,轻松地从菲林的钳制中逃出,虽然他的动作完美无缺,但几乎没有任何力量,这种力度的钳制连普通人都困不住。

菲林再次看见了那双幽绿色的眼眸,同时一只纤细的手按在他的眉心。

“现在你该睡觉了。”

“小偷先生。”

他再也支撑不住眼皮,身体向前倾倒,沉沉睡去。

……

……

菲林从梦中惊醒,蓦地睁开双眼,挺腰坐起来,脑袋飞快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地点:医务室。

自身状况:清醒。

上衣存在确认:阵亡。

裤子存在确认:完整。

都和他记忆中的特征吻合,也就意味着昨夜他从乐园离开,‘潜入’医务室拿药这一过程并非臆想。

这就意味着睡去之前那个双眸幽绿的女人的确存在,自己身上的这床崭新的医用被单多半也是她盖上的,床头盛有半瓶水的水杯应该也是她的手笔。

问题是,现在女人在哪儿?

啊,脑阔痛。

他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虽然清醒了过来,感觉也没留下后遗症,但那比宿醉还严重的后遗症有够让他受的。

“你在找我?”

女人拉开纱帘走进来,手里拿着几枚药品,坐到菲旁边,将药品递到他手上,又端起水杯递过去。

“就水吞服,能缓解你现在的不适。”

清水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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