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蕴初来到茗月阁天字零号房的时候,贝克正好挂断保罗的电话。
“郁先生,晚上好。”贝克颔首,做了个手势,“陈云思的资料都在桌上。根据初步的调查,她的瓷砖公司存在一定的账目问题。”
林蕴初走到沙发那里坐下,并未急着拿起资料进行查看,而是问:“林氏的散股收购进行的怎么样了?”
“十分顺利。”贝克回答,“已经零散累积了不到百分之二。”
“做的不错。”林蕴初表示肯定,“另外,萧家那边虽然陷入了丑闻风波,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一定命人盯紧了。”
“郁先生放心,这件事一直都有持续跟进。”贝克汇报。
林蕴初闭目点头,心中激动又担忧,因为所有的事情皆在他的掌控之中,只剩下了重中之重——时明安。
“恕属下直言,根据我们现在所掌握的资料,我以为还不足以和时明安局长进行谈判。”贝克直言,他的分析能力是林蕴初一手培养起来的。
林蕴初依旧闭着眼睛,淡淡道:“说说你的想法。”
“是。”贝克组织了一下语言。
“根据对时明安局长的调查分析,他这个人刚正不阿,是个为人正派的好领导。可在如今官场之上,这样的人也极为得罪人而不自知。他的夫人陈云思虽然经商不从政,但是她依着自己的人脉也是没少为时明安局长的官路铺路。既然动用了关系,自然就会涉及金钱往来,也就是犯了为官的大忌。可如果我们直接以此作为要挟,逼迫时明安局长为我们的投标开绿灯,恐怕他即使是大义灭亲,也不会帮我们。”
“有长进。”林蕴初难得说了句表扬的话,“想要说服时明安,关键还是要看实际证据,要拿出来林氏的致命缺点来。”
贝克叹口气,遗憾的说:“可是我们的人黑不进去林氏的财务系统,尝试了许多次都无法突破。”
林蕴初沉默,睁开眼睛,目光移到了那一小摞的资料上,问:“你说陈云思公司的账目有问题?”
贝克点头,回答:“我认为陈云思和萧禄的夫人常丽莎有挪用公款炒股、买基金的嫌疑。前段时间,基金市场低迷到了谷底,她们两个人应该亏了不少钱,所以账目上有窟窿,一直补不上。”
账目有没有问题,林蕴初并不关心,那是审计部门的事情。
倒是陈云思和常丽莎走得如此之近,不免惹人怀疑。
“查查常丽莎的底细。”他吩咐。
“是,郁先生。”贝克应声,“那关于时明安局长的事情……”
“我还要再斟酌。”林蕴初说着,用食指按了按太阳穴。
之前,他有考虑过把林新眉作为突破点,让她帮自己拿来林氏的财务账目。可林新眉太狡猾,即便引诱她帮自己,也会给自己留后患。
如此,那还能利用谁呢?
……
洛允辙的话令白星尔觉得天旋地转,她从想过林蕴初对自己的帮助,会是因为白毅!
“你说这话得有证据。”白星尔还算理性,“我爸出事的时候,蕴初才二十多岁,他能扳倒外交部长?”
“我没有说话你爸爸的死和林蕴初有关。”洛允辙道,“但这不代表和林家无关,和林尚荣无关。”
白星尔吞了口口水,内心忐忑不已,克制着声音的颤抖又说:“和林家有关系,也要拿出证据。”
“好吧,星星,我没有证据。”他坦言,“但是有一件事是千真万确的。你爸在死之前,曾被林尚荣登门拜访过,为的是请你爸帮助林氏地产开辟德国的市场。”
这倒话不像是信口开河。
白毅在成为外交部长之前,在德国工作过一段时间,而且白星尔的外婆是德法混血,当年就是定居在柏林。这也是小时候为什么白家会去维也纳度假的原因,因为相对于美国、英国,他们更熟悉的是德国,白星尔更是掌握着一口流利的德语。
“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你爸并没有帮助林尚荣,两人不欢而散。”洛允辙又道,“而且,开辟德国市场的计划里,萧家也是主力。”
白星尔眉头紧锁,思绪混乱不已。
“星星,你不要太单纯,也不要把人想的太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衡量和打算,你掏心掏肺的,最后伤的是自己。”洛允辙劝道。
白星尔抬头看着他,说:“我不单纯,而且也是你口中有自己打算的人。阿洛,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的好就是和蕴初长相厮守。所以,请你不要阻拦,把你的命令收回,我要回剧院了。”
“你!”洛允辙气结,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全白说了,“按照你这么说,如果你爸的死是林尚荣造成的,那你就要和杀父仇人的儿子在一起?你对得起你爸吗?”
接连两个反问,让白星尔没了声音。
……
洛允辙没有收回命令,白星尔被软禁了起来。
她和佣人求情,得到的结果可想而知;翻窗户的话,外面也有守卫,根本就是插翅难飞;打电话和洛允辙恳谈,他不接电话。
白星尔焦急的等到了晚上,发现事情真的是毫无转圜的可能,最终拨通了梁雨桐的电话。
“被关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梁雨桐诧异道。
白星尔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然后就说:“梁老师,你可不可以来接我?又或者你去找阿洛谈谈?”
梁雨桐举着手机踱步了一会儿,认为直接去接人,肯定是行不通的。若是找洛允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