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苏念这样问，电话那头的陆然却陷入了沉默，直到苏念以为电话掉线了的时候，陆然的声音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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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医院的时候，秋琴已经被送到了vip病房。
房间里，陈玉坐在一旁削苹果，王进坐在沙发上眉头紧锁，而程言则是啃着苹果，优哉游哉的看着电视节目。
推开病房门，苏念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只是，这一推门却将程言下个半死，嘴里啃了一半的苹果被他一把拿了下来，放到了身后。
一脸笑意的看着走进来的苏念，还有身后面无表情，眼神却能冻死人的顾之恒。
王进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视线上下打量着苏念，直到发现女孩身上没有大碍，这才唬起脸来。
“你怎么才来？到底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打你电话都打不通，你看看你妈妈都什么样了？！”
如果苏念是他的孩子，王进早就一巴掌上去了，不管是什么事情，天大地大都没有自己母亲的命重要，难道不是这样么？
可是，苏念不是他的孩子，是他的老板，他没有资格那么做。
苏念唇角微抿，眼眸沉了沉，这件事终究是她错了。
“王叔，让你担心了。”
陈玉站在一旁，急忙将手中的苹果放下，几步便走到了苏念的身前，挽着苏念的手臂，安慰道：“没事没事啊，念念别生气，你王叔他也是担心你，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生怕你出事，没事，你来了就行，你妈妈已经没事了，睡着了一会就醒了。”
苏念抬眸看着一旁熟悉的脸，唇角微微勾起：“陈阿姨，今天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提前发现了问题，我妈妈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这傻孩子，谢我干什么，我都听你妈妈说了，有好事你都想着阿姨，阿姨还没来得及谢你呢。”陈玉挽着苏念的手，满心满眼的喜欢苏念。
她和秋琴虽然认识的晚，但是，她们的关系却很好，苏念是秋琴的孩子，但是，她也将苏念当成孩子一样来疼爱。
苏念点了点头，从第一次认识这个陈玉开始，她就知道这个女人和妈妈关系很好，否则，又怎么会以身相互，去挨朱耀的打，她明明可以选择视而不见，明哲保身。
缓缓抬头，苏念的视线这才落到了程言的身上：“和我说一下我妈的情况。”
见苏念没有责怪自己，程言嘿嘿一笑，将手中的苹果放到桌子上，这才朝苏念走了过来。
“其实这一次阿姨的伤都是皮外伤，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以往的伤却是陈年累计的，而且没有及时的医治，导致身体内的骨头，还有内脏都有一定的损伤，虽然现在看来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一旦年纪大了，身体上的毛病就都会找回来了，到时候阿姨浑身都会很疼，那种痛苦如果严重，会威胁生命。”
“什么？怎么会这样？”陈玉脸色一白，之前听这个医生说没有这么严重啊，只是现在怎么这么严重了？
苏念自然知道程言是没有隐瞒的，不和陈玉说也是怕他们担心而已。
不等苏念张口说话，程言眉头微微皱起，沉声道：“苏念，我在手术室里发现阿姨身上的伤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不像是重物所伤，倒像是人为踢打的，我想问的是……”
程言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陷入了沉默，程言不知道，可是他们却都知道。
顾之恒站在苏念的背后，看着眼前瘦小的身形，心底不禁微微一疼，抬手便将苏念轻搂在了怀里。
苏念唇角轻扯，泛起一丝冷笑，接过程言的话：“你是想说家暴是么？没错，我父亲有家暴的习惯，我妈身上的伤都是他留下的。”
何止是秋琴身上有伤，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重生一次，经历过洗髓，她身上的伤也绝对不比秋琴少。
一想到程言口中的有生命威胁，苏念的眼底便泛起一丝杀气，家暴对于一个家庭来说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
如果苏念没有重活一次，如果十年之后秋琴身上的伤越来越多，那么是不是会有那么一天，秋琴留下自己而独自离去，而家里只剩下苏国强一个，她的日子也将暗无天日。
苏念的毫无隐藏让程言的眉头不禁微微一皱，唇角紧抿。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帮主的家庭会是这幅模样，可是明明她的身手那么厉害，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遭遇？
看着对面程言眼底的复杂神色，苏念自嘲的轻笑一声：“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变成这幅模样，我也想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爸爸疼爱，妈妈宠着一家三口幸福的走在街上，即便是没有钱，没有房子，蜗居在小小的空间里也会幸福，可是，上天他不让我这样！”
苏念自嘲的模样，绝望的神情，让程言都不禁心底一颤。
他记忆里，苏念就是强大的，无所不能的，更没有什么是她做不了的，她是一帮之主，她掌管着所有的人，她更能将所有的困难一并解决。
但是，他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苏念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直到现在，程言才意识到，被顾之恒抱在怀里的女孩，今年也不过是十七岁，还未成年。
明明是一个花一样的年纪，可是她却在无形中比别人承担了更多的责任，更多的事情，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想这样做？谁又想在这样的年纪里，混进黑帮，每天过着刀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