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非常时候,裴元志自然不会放过表现的机会了。

在带着人,同庄子外的反贼们厮杀的时候,他故意将炮子弄脏了头发也弄乱了,一身狼狈的出现在正德帝的面前。

因为熬了一夜,他的眼眶内布满了血丝,下眼眶处,一片青黑色,俊美白皙的脸颊上,满是疲倦之色。

尽管如此,他仍站在正德帝的床榻跟前,不离左右地尽心地服侍着,忙前忙后地端茶递水。

正德帝略微地咳嗽一声,他慌忙捶胸捶背端药汤。

十足一个孝子的模样。

正德帝看了眼屋中,发现只有裴元志在床榻跟前,便说,“上回,朕正跟你说的事情……”

他看着裴元志,神情复杂。

裴元志看了正德帝一眼,马上走上前两步,恭敬地点头,“皇上请说。”

“朕上回说,想将郁丞相的四女儿许配给你,现在,也该兑现承诺了。”

裴元志马上跪拜在地,“多谢皇上成全。”

他心中暗喜,有了正德帝的圣旨发下来,郁娇不得不嫁了。

他也看出来了,正德帝果真是喜欢长宁郡主母女的。

反贼们攻打庄子的时候,正德帝居然派了不少兵差,守在郁娇屋子的附近,可见,他十分在乎郁娇的安全。

正德帝的目光落在他的头上,眉尖微微挑了一下,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地说,“你且起来吧。对你,对你母亲,朕欠你们很多,一时无法补偿,唯有用一门好的婚姻,安慰你。”

裴元志肃然说道,“臣从未怪罪过皇上,请皇上不必将臣的身份一事放在心上。臣能在皇上身边尽心的辅佐,已心满意足。”

正德帝点了点头,“嗯,你且去吧,准备回京了。回到京城之后,嗯,朕就着手准备你和郁娇的大婚一事。”

裴元志站起身来,又行了一礼,十分恭敬地说道,“是。”

转身离开时,他的唇角微微一扬,郁娇,这辈子都休想逃出他的手心。

只要他娶了郁娇,郁府和平南王府,或是苏家,还能不帮他么?

裴元志离开后,有一人飞快闪身走进了正德帝的卧房。

正是一直暗中守着庄子的暗卫头领明正。

明正绕过屏风,来到正德帝的床榻前,“皇上,裴元志私自制造火器,其心不纯,皇上为什么还要将丞相大人的四女儿许配给他?”

明正想不通,正德帝的做法。

正德帝看了明正一眼,冷冷一笑,“朕这么做,为的是,试探裴元志。如果他是忠心的,他一定会配合郁文才尽心辅佐朕。如果他藏有私心,则会施压于郁文才。跟他同流合污,针对朕。”

他身边的人,得借此机会,查出是忠是奸。

明正点了点头,“皇上,臣明白了。”

“散布消息出去,说,朕已经昏迷不醒了。”正德帝忽然又说道。

明正眸光微闪,“明白!”

……

庄子刚刚被安王的反贼攻击过。

人们正在惶惶不安时,又听到正德帝昏迷不醒的消息,大家更加的惊惶了。

整个庄子里,弥漫着一股子紧张的气氛,没有一人敢发出笑声来。

连平时的交谈,都是小声谨慎的,而且,不敢长时间的交头接耳,见了面,也只是匆匆交流几句后,又匆匆别过。

郁文才和三王,还有两个王世子,及两位臣子,又慌了起来。

忙着召集太医问诊。

郁娇正站在屋檐下看花儿,“昏迷了?”她转身过来,眯着问霜月。

霜月点头,“腿都断了,想必是,伤口恶化了吧。”

郁娇笑了笑,“我看不见得。”

霜月眨眨眼,“小姐怀疑,他是假装昏迷着?”

郁娇冷笑,“难说,他那个人,最是阴险。面对安王的背叛,心性大变样了。指不定呀,这会儿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算计谁呢!”

霜月眯着眼,“会算计谁呢?”

郁娇往屋里走,“管他呢?”

反正不会是她,她跟他没有起正面的冲突,她只是跟着郁文才来的。

也不可能是楚誉。

楚誉这会儿,正在往崇州去的路上。

更不可能是三王和他们的儿子,那三王之所以平平安安的活到了这么大的岁数,还封了王,跟他们与世无争的性格,是分不开的。

他们从不关心朝政的事情,只关心吃喝玩乐。

他们的儿子,也没有在朝中担任要职,对正德帝的江山,起不到威胁。

更不可能是郁文才,郁文才是正德帝的走狗,连老婆都奉献出去的人,哪里敢同正德帝作对?

那么……

郁娇的脚步一顿,难道是……

她眯了下眼,唇角扬起抹冷笑,是裴元志?

她模仿着裴元志的笔迹,写了一封信,命人扔在了林世安安在丰台县收的小妾的屋子里。

那封信,已经被正德帝的人,捡到了,正德帝不可能没对裴元志起疑心。再加上从裴元志处搜出了一堆火器,正德帝还喜欢着裴元志的话,就不叫正德帝了。

况且,搜出火器的事情,并没有公开,被正德帝勒令瞒住了。

这是想,悄悄观察裴元志了?

必竟是自己的儿子,忽然下杀手,于心不忍。不杀,又可气。

不可,她来添把柴。

“霜月。”郁娇转身,但是呢,却不见霜月前来,而是,楚誉站在她的身后。

郁娇警觉地往院子的门口那儿看去,见那院门紧紧地关着,院中没有旁人前来,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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