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姑娘听着她说,说的一脸崇拜,同时又有些嫌弃。这嫌弃似乎也是五小姐那带来的。问她才知道,虽然术士在这个朝代地位特别高,可荒鸿在五小姐眼里不过是个避世的闲人,没有满腔抱负,空有一身本事也是无济于事。

听了宝珠一番说辞,虽宝珠不识字,却跟对了主子。言语之间,足见五小姐的聪明睿智。只可惜天妒英才,五小姐十五岁便病死了。

五月初十,一早九姑娘便穿戴好去找荒鸿。

荒鸿现在做杂物处库管,管理着偏院里堆着的日用杂物。

九姑娘一路走一路找。因着她住的偏远,荒鸿所看管的杂物处也偏,故而一路上并未碰见别的人。

不多时便到了宝珠说的杂物处。

砰,砰砰……

门敲了三声,不多时便听门吱呀一声打开。

门里站着一身靛蓝色布衣的小青年,不过二十岁的年纪,看他束起的发,是行过冠礼的年纪了。长着一张端正英朗的脸,身材瘦削,个头却足足高过九姑娘一头,收拾的也利索。特别是一双眼睛似乎能看透人的生死。

九姑娘被这么看着,不由得紧张起来,拳头松了又紧。

“找谁?”荒鸿一开口,一转方才的睿智,换做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九姑娘摇摇头,桃花一般的美眸一眨,“叨扰了,我叫云裳。想请先生帮我找个人。”

九姑娘之所以这般问起,自然是有缘由。娘亲让她去找叫慕云的人,九姑娘认真应下,问娘亲如何称呼这位,娘亲却让她叫其老家伙。既然是老家伙,那必定不是这样的年岁。更何况人家有名有姓,叫荒鸿。

那门里的人听她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不由得漏出一分讶异。转而又听她要找人,那眼神就变得有些游离不定了。

半晌,那人勾唇一笑,露出一排齐整的牙齿,伸手深揖一礼,“是九小姐。荒鸿眼拙,竟未认出。小姐里边请。”

说话间便让出门口请九姑娘进院子。

九姑娘虽生在乡野也是自小读圣贤的,回他一礼跟着进了院里。

院子不大,打扫的如他的人一般干净利落,步入正厅,荒鸿为她泡一杯茶。

九姑娘心中有事,本无心饮茶。碍于荒鸿盛情,才会轻抿一口。

不觉间启开茶盖一观,入口时茶味回甘老道,观其茶色明黄澄亮,闻其茶香悠远绵长。

放下茶杯,不由得再看一眼荒鸿,说起正事,“先生,今日前来叨扰,望先生为在下解惑。”

荒鸿抿一口茶,目光在九姑娘腰间停留,一瞬眸瞳畏缩,再收回目光时,依旧是疏远有礼道,“九小姐请讲。”

“我想打听一个叫慕云的人。苦于没有线索,想请先生起一卦。”九姑娘开门见山地问出来,就见荒鸿眸光凝着自己,等了片刻他才道,“天底下叫慕云的人多了,不知云裳小姐找的是哪一位。若小姐能提供些有用的信息,或许我能起一卦看看。”

闻言,女子凝眉学着娘亲的样子做了个很凶的模样,道,“就是这样,而且,他一生气鼻子就歪了。”

荒鸿淡淡饮一口茶,继续问,“你来时就叫他慕云,看你又不像认识他的,总该有个称呼吧。”

“有。”九姑娘踌躇了一下,低低道,“老家伙。”

荒鸿一愣,心下一沉,他所敬仰的师父被人这般称呼他心中不快,眉头蹙起,有些不耐烦道,“这样的人,我还真不知道。起卦要的条件也不具备,不如云裳小姐多留意看看。或许会有线索。”

这不是九姑娘想要的答案。可既然他这般说,那说明这一次来是要无功而返了。

她微微勾唇,道一句,“无妨。是我唐突了。”端起茶杯再喝一口,便起身告辞了。

荒鸿起身送她,行至门口,那小青年突然道,“若小姐日后有何难处,尽管来找我。”

九姑娘就笑,又觉得与他并不算相识、相熟,便冲他一笑,道,“云裳先谢过先生了。”

说话间已走出院门。九姑娘回身请荒鸿别送,这一句话的功夫,竟不知门口早站了一个人。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正瞧着他们。

“呦,这是哪家的姑娘有幸上了季渊的炕啊?”

九姑娘背着身本就没看见后面有人,更何况突然而来了一句,先是抬头看看荒鸿,原来他已有字,季渊。而后意识到那粗鄙不堪的话,唬的她羞臊难耐。赫然转身,就见荒鸿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前。

不待她错开步子看见外面的来人,只听“啪”的一声,之后便是荒鸿一转冷漠,刺骨冰冷的声音,“滚。”

那女人一愣,紧接着便是她嚎啕跑远的声音。

一切来的太突然,九姑娘只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荒鸿不是一个杂货管理员吗?为何如此厉害?还有,被他打走的那个女人是谁?既然耀武扬威,那必定是府中有些地位的人。是不是闯祸了呢?

九姑娘被这无缘无故而来的祸事吓了一大跳,愣愣地待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背后的门砰一声关住,她才回过神来,忧心忡忡地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焦头烂额地走回自己院里。

她隐约觉得这回是摊上事了。

一进自己的院门就听屋里有人说话。九姑娘并未当回事,只是不觉间脚下慢了一步,且听屋里宝珠与那客人说的何事。

“拜老爷生辰的寿图我家小姐已绣完了,足有七尺七那么大。”说话的那个小姑娘声音清脆,炫耀了一番似是喝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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