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

过了许久,送走了上官懿宁与惠觉师太的南宫清拢着墨狐披风神情没落地回了青云台。

远远地就看见南宫澈失神地站在雪中,任由飘雪纷纷而下,沾染于他披风与睫毛之上,这个弟弟仿若一尊石人一般毫无生机。

面对向他走过来的南宫清,他快步地奔了过来,步履轻快间抖动着身上的落雪:“兄长,我只求你别伤害她,即便顾玉章罪孽深重,该死得也不会是她!”

“阿澈,你忘了她吧!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即便有朝一日她被顾玉章牵连致死亦是她的命数,非你我能改!”

南宫清四两拨千斤,讲话未说死也未给南宫澈留下什么余地,这让他更加难过心伤:“兄长,我与你发誓,我会与她情断义绝,再无往来,只求你别伤她!”

南宫清听到他的言语忽而停下了脚步,言语清冷:“哦?你与她断了情意,可是她却没有,她此时正想着与你假死离开呐!你还不知道吧?皇上为他研制了假死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要我将此药斟酌再三。阿澈,你是时候与她把话说清楚了,若是她服了那假死药,她便没了转圜的余地!”

南宫澈听到南宫清此言方觉五雷轰顶一般,自己这样冷待她,她依旧热忱于这一切,心心念念地期盼着自己带她走,而二人早已无有可能!

南宫清发觉南宫澈自从爱上顾沛蕖整个人都更加的木讷了,对待她的事情只会自乱阵脚,他无奈地复又提醒道:“浅笙已经奉皇帝之命前去保护顾沛蕖了,若是你想见她,大可以用影卫暗卫的联系方式找寻浅笙,让她帮你二人见面。为兄近日还有要事要做,你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好!”

想到兄长的“要事”,南宫澈手心不禁沁上一层冷汗:“兄长的要事不会是想做乱臣贼子吧?若是因为父母之死,我们就要背弃皇上,背弃天下大义,那我们与只为一己之私的顾玉章有何分别?”

南宫清听到他的言语,不仅怒火中烧,自己难道会不知上官懿宁的挑拨离间之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背弃当今圣上,更何况这是上一辈人之间的恩怨,他又怎会因一己之私背弃明君去做乱臣贼子,让当年惨事在锦陵再度上演?他只不过是在利用上官懿宁罢了!

“你放肆!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我何时说过要谋逆反叛了?南宫澈,为兄还用不着你教诲,是非曲直我还分得清!”

南宫澈见兄长青筋暴凸盛怒地模样心中反而安心些:“我只是给兄长提个醒,万勿因小失大,何况即便是扳倒顾玉章我们要联手的也是皇上,而非上官一族!”

南宫清长叹了一口气,如此声严厉色,机敏睿智的才像他的弟弟南宫澈,她不禁幽怨地想顾沛蕖何时才能将以前的弟弟还给他?

“你去把音氏放了,皇上至今都没有动作,想来是不知道上官懿宁已经逃出了宫,这音氏应该无问题!”

他扔下一句话便转身回了书房,此时他有好多事要去想,还有力证南宫暗影府忠诚的事要去做……

宇文焕卿盯着远处山上的三层阁楼静静地出着神,不多久简严从外边闪身进来,抖了抖身上的落雪,恭敬前来回话:“禀皇上,奴才已经将安澜寺里里外外都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或者可疑之人!”

他心中不禁有些犹疑,真是奇怪!上官映波未暴露之前曾三翻四次的劝说母后来安澜寺敬香礼佛,说是祈求皇嗣延绵,国运昌隆,可是他才不相信上官映波会安什么好心,可是怎么会没有异常呢?

宇文焕卿指着窗外远山的阁楼清冷地问:“那里是安澜寺的什么地方?”

简严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瞧,回话道:“其禀皇上,静音师太说那是观音阁,观音阁的主持是惠觉师太,她鲜少与人来往,所以并未前来恭迎圣驾!”

惠觉师太,惠觉师太,不知怎么的,宇文焕卿似乎在哪听到过这个法号,却一时三刻想不起来。

“对了,皇上奴才方才去打探时碰到了景妃娘娘,娘娘她领着浅笙和倚画好像是去拜菩萨了,还有那倚画在那抱怨观音阁的山路太难走,湿了鞋袜!所以娘娘她应该是从观音阁回来的!要不奴才问问娘娘那观音阁里情形?”

简严一拍脑袋倒是想起一件事儿来,他赶紧回话说出了自己的所见。

宇文焕卿眉头微微一蹙,怎么顾沛蕖又会去那里呢?怎么哪里都要有她的身影?

他关上了窗,漫不经心地问:“她人呢?现在在哪?”

简严微微一低头,赶紧应承:“娘娘现今在宜兰居,应该已经用晚膳了!”

此时,简颂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盏汤羹:“启禀皇上,这是皇后身边的采洁送来的,说是皇后娘娘亲自为皇上煲得人参白鸡汤!”

宇文焕卿瞟了一眼那青玉雕刻着依兰花的汤盅,嘴角扯出一丝蔑笑:“倒了吧,以后皇后送来的东西都这样处置!”

事到如今,他还哪里敢吃郑雪如送来的东西,现在她的模样才是她的庐山真面目,原来的他才是‘缘在此山中’的糊涂人,竟然被她骗了这么久。

方才若不是顾着皇家颜面,宇文焕卿真想登时将她打发回郑国公府,可是她依旧是大梁的皇后,至少仪态犹在,他不能当着满山的比丘尼与皇亲国戚处置她,因为郑家尚未动手,他的处置会变得师出无名!

想到这,宇文焕卿紧紧地握着手,呵斥道:“愣着干嘛?没听懂朕的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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