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什么吃掉?”我连忙问道。

“怪物。”女孩抬起头来,头下垂遮住她的脸庞,闪烁的眼神有些异常,看上去就像一个小疯子,她的目光落在站在我肩膀的夸克身上,又转向我,问道:“你不躲起来吗?”

“我是新来的。”我冷静地试探,“不知道应该往哪躲,你能告诉我吗?我们一起躲。”

“不行。”女孩坚决地摇摇头,“它要来了,我要走了。”

说着撒开脚丫闯出门口,明明看起来度不快,可我竟然没能拦住她,也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跑到走廊尽头拐入转角。不得已,我只能将注意力放回房间中,我走进去,借助走廊上淡淡的光观察地上的图画。

那是用红色蜡笔画的旋涡,似乎只是没有意义的随手涂鸦,但是盯久了竟然有一种旋转的错觉。

我知道这个地方十分奇怪,因此绝对不能用常理去衡量,在我阅读过的所有叙写怪诞的书籍中有一种规律,越是怪异的环境,怪异的言行所带来的线索都不会是没有意义的。突破表象,追寻其中的本质,所有的异常都在折射某种深层意识。无论这个精神病院是真实存在,亦或者只是一个虚妄的幻想,它的基础都是人类自身的意志,而人们撰写的书籍,无论多么奇诡,基础也是人类自身的意志。

因此,不需要疑惑,不需要害怕,我告诉自己,我的对手无论多么奇形怪状,多么狰狞可怖,但仍旧逃脱不了人类的范畴。即便是推动世界末日的神,也无法直接让火山爆,地震来袭,海啸一夜之间吞没大6,它仍旧必须假借人类的意志和手腕,让我们自食其果。

所有这些怪诞的看似无可理喻的一切,不过是披着人类凶残邪恶的外皮而已,他们的伎俩早就在人类至今为止的书籍中揭露出来。

这里是个精神病院,是人类建造的地方,在这个任何出现的事态,都无法逃脱“精神和心理”这个范畴。按照心灵折射的理论进行推断,这个红色的漩涡,1o7号门上的涂鸦,都一定代表着某个人的某种心理,说不定连那个女孩都是一种潜意识的外在表现。

问题在于,这些是谁的意志?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一群人。但是,很明显,无论是哪一种,都指向精神病院当年的大火,自己要寻找的当年大火的知情者就在这里。

吃人的怪物,也许是一种意指,一种潜意识的演化,但也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人,食人在生理和心理症状上并不稀奇,同时也可解释为一种冷血的掠夺行为,就像是对金钱太过贪婪的人会被责骂为吸血鬼。精神病院中曾经有个食人者?还是精神病院中曾经存在一种“吃人”的行为?

女孩是受害者吗?

我走到床边,将垫被掀开,那些虫子不在那里。门被打开了,意味着它们逃出去了吗?我又想起虫子腹部看似人脸的花纹,按照之前的理论,这些虫子也是人类的意识所化。这个虫子的形态,蜂拥而至的行为,以及扑到身上后产生的剧烈灼痛,有可能是一种对火焰的恐惧。也许这个形象,代表的是一位经历过当年火灾的受害者。

我试图在脑海里勾勒当时的情景,他就住在这个房间里,门被上锁,无法逃脱,只能眼睁睁看着凶猛的火焰席卷整个房间,将自己吞没。他恐惧,颤抖,绝望,那张脸在这些负面情绪中变得扭曲。

但是这个猜想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这个房间的门上的涂鸦。我返回大门,仔细观察那个被怪物抓起来,和怪物一样露出诡异笑容的人像。因为技法拙劣,所以我虽然觉得他跟虫子腹部的脸很相似,但也怀疑是自己先入为主的缘故。

涂鸦上的人像的处境和表情截然相反,和我之前对此房间的受害者理论有分歧。

还有被拿掉的门牌,以及刻上去的1o7,它一定有更深层的意义。我不得其解,放弃继续思考,因为线索不足,再继续下去很可能会因为先入为主的原因误入歧途。

我再次返回房间里,从窗口眺望外面的景物。和第一次进来时一样,窗户无法打开,外面的景致和教堂大厅里不同,是完全静止的。

漩涡,有无法挣脱和闭合的寓意。

在精神病院的旧址上兴建的公寓,其钟塔也给人时间停止的错觉。

也许,这一切都在暗示,这个精神病院所生的一切是一种轮回反复的永恒。无论是十年,还是二十年,一百年,若只是消极地等待,它永远不会结束,反而会如同漩涡一般,将正常的一切卷入异常之中,在平静的湖面下是急涌的暗流。这和我们在现实中所得到的推断不谋而合。

只有像是教堂的大厅不一样,原因是什么?是因为它是供奉圣母玛丽亚的教堂?

有一个必须重视的问题,中,处于极端精神状态下的存在都会进行伤害转嫁。也就是说,如果按照我之前的理论:门被打开,代表绝望的受害者的虫子逃脱,那么它将会展开更猛烈地报复。

毫无疑问,虫子会攻击这栋精神病院中的每一个人。

似乎在证明我的推断一般,走廊上突然传来一声凄厉惊恐的尖叫。

我赶紧冲到门外,走廊上静悄悄的,可是刚才的一定不是幻觉,那个声音富含情感和生机。有其他人在这里

是个成年女性。她在什么地方?我快步沿着女孩离去的方向前行。不一会,那声尖叫第二度响起。没有错,就在前方,我认定方向,撒开腿跑起来。夸克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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