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在这里等着。谢天谢地。你们总算是来了,虽然在这里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但是这里的气氛太古怪了,唯一了解情况的席森神父又没有给我们半点解释,大家最近都有些烦躁。你们刚抵达的时候,我们就察觉了,不过,一开始没有想起你们的相貌,所以都藏了起来……这里很古怪,大家都是普通人。虽然席森神父说这里足够安全,但大家还是有些害怕。”

崔蒂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但和席森神父相关的却没有多少,从她的神情、动作和言语中可以清晰感觉到,她已经承受了极大的压力,直到此时才释放出来。我和锉刀都没有打断她,直到她自己再无可说。崔蒂对我们露出歉意的笑容,这是她开门之后,第一次露出笑容。

“抱歉。这一段时间实在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其实。如果她还对统治局有所印象的话,此时的表现铁定不会这么糟糕。和席森神父在一起的日子,绝对不会平稳,她势必遭遇了许多对她来说难以想象的事情。我能理解,当“神秘”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就以一种凶猛的势头扑来,绝对会令人头晕脑转,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陌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到底会落入怎样的深渊。并不是所有人都期待与众不同的事情在自己身上发生。崔蒂显然就是一个例子,她一点都不兴奋,激动之后是更加明显的疲惫。

我觉得她此时的状态,甚至不如当初和一群大学生进入统治局的时候,也许是因为她的身边只有一个席森神父吧。我这么猜想,和席森神父一起行动的,似乎都是像崔蒂。不,应该说,是比崔蒂和格雷格娅更加平凡的普通人崔蒂和格雷格娅至少还进入过统治局,尽管不知道。她们到底是如何误入那种地方的,席森神父在离开统治局后,又重新和她们两人联系起来,让人感到其中似乎隐藏着更深刻的含义。

对于席森神父到底打着怎样的主意,又经历了何种故事,我觉得还是问格雷格娅更好。从上一个高川的记忆数据来看,格雷格娅比崔蒂更加适应不同寻常的变化,她本人似乎也对多种形态的“与众不同”抱有强烈的期待希望接触神秘,希望在之后改变自己的生活,对于正常世界的普通人来说,简直可以用“做梦”的贬义来形容,但是,对于“神秘”真的存在的这个世界,却是接触“神秘”的极好心态。

就拿耳语者的成员来说,包括咲夜在内,虽然大家最初不是被八景强制拉入社团的,就是带着一种可有可无的游戏式的心态,但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大概都隐藏着和格雷格娅类似的想法吧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普通呢?为什么自己就要那么平凡呢?所有的成功和失败,都是一些无聊的事情,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发生在自己身上?哪怕不是好事也好。

在心理学的一些戏谑式的通俗说法中,这种表现,也被称为“中二病”,而且,对于已经成年的大学生来说,还存在这种“中二病”简直是难以置信的幼稚也许,对于生活在正常社会中的普通人来说,的确如此,然而,这个世界并不正常,因此,普通人的认知反而是错误的,片面的,“中二病”患者反而才是站在世界发展的潮流上。

是的,这是由病人构建的悖逆现实的世界,按照常识生活的人,才是最不可能适应这个世界的。因此,像格雷格娅这般“做梦”的幼稚家伙,比看起来更为成熟的崔蒂更适合与我们交谈因为,格雷格娅虽然还不是同类,但却已经接近了。

“我可以理解,那么,如果你不觉得我们是敌人的话,可以让我们进去了吗?”锉刀说。

崔蒂再一次打量了锉刀,最终还是点点头,将身体让开,露出入门的空间。锉刀不以为意,朝身后诸人使了个眼色,带头走进木屋中。我、咲夜和崔蒂三人是最后才进去的,进门就是客厅,相当宽敞,摆设古旧,但是颜色却有一种时光的温暖,正对面的墙壁上有石砌的壁炉,但没有在使用,壁炉上方是鹿头,在右手边的墙上还有飞镖靶和狼头装饰,古朴而覆盖着野兽皮毛的沙发上已经有人了。两个年轻人,一个男性,一个女性,女性也是熟人,正是曾经说过想要加入耳语者的格雷格娅。

她的气色十分红润,不像是疲劳奔波,忍耐着痛苦和惊吓,和我预想的一样,她看起来已经适应这种非常人可以承受的事件了。在另一边沙发上,年轻男性大约也是不到二十五岁的样子。神态有些疲惫,但并不认生,性格似乎也十分大胆,看到我们这些带着武器的陌生人,脸上没有半点紧张的表情,反而对我们微笑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个年轻人比格雷格娅更有一种学生的味道,格雷格娅虽然是大学生,但在经历了那些事件后。开始具备我们这些人的味道,就像是圈养的家猪被放养到山林中。逐渐就变成了野猪一样。

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有散乱的扑克,显然之前一直在玩牌,从扑克牌的摆放,以及沙发对面的椅子可以判断,屋子里并不仅仅只有大厅中的这几个人。也许正如崔蒂说的那样,其他人这一阵担心受怕,对我们的到来主动退避三舍了,尽管,那些人都听过席森神父的交待。不过,对于一直带领他们的席森神父,也不是如何信任的。

比起崔蒂看到我们时的表现,格雷格娅似乎对我更加熟悉她就像是老友再见一般,和我打了个招呼,我记得她在统治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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