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虽然已经正式开学，不过第一天并没有讲新课，而是进行了摸底考试。
从上午第一节课到晚自习，连考八门。除了个别科目有几道超纲题，考试内容大部分还是初中的知识。
周窈考得很绝望。
中考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暑假期间她玩得很欢，不仅没有参加预习高中知识的辅导班，连初中学过的内容都快要忘光了。
看着试卷上一道道似曾相识的题目，她非常后悔自己昨天晚上只看了电视剧。
明明知道今天要考试，哪怕稍微翻一翻书，熟悉一下公式，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干瞪眼了。
尤其身边还坐了个非人类。
每次考到后半程，周窈开始放弃自我神游天外的时候，沈临必然也在旁边转着笔发呆，不过两个人发呆的理由却截然相反。
他是因为答题速度太快，题目全部做完之后没事可做了。
人比人，气死人。
好在周窈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贺行虽然是体育生，平时训练的时间居多，不需要总待在教室里，不过考试还是必须要参加的。
他的情况和周窈差不多，也就是中考前恶补了一把功课，擦着边过了特长生分数线。
虽然知道自己拿一个体育生对比有点不厚道，不过在残酷的事实面前，周窈决定还是不要这个脸了。
每门课考完，她都要转身问一下贺行的情况，借此来弥补自己内心的创伤。
贺行倒是很配合，他们体育生有另外一套标准，分数并没有那么重要，考砸了也无所谓。
最后一节晚自习考生物，加上这门，周窈给自己这次失败的摸底考试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万念俱灰的交上卷之后，她连转身和贺行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放学啦，你趴在桌子上干吗？”屈绵绵已经收了。
周窈没有开口，身后的贺行替她回答了：“很惨烈。”
“考得不好？”屈绵绵一脸了然，“这份生物题是不怎么简单，选择题陷阱多，而且最后一道大题严重超纲……”
周窈颤抖着抬手止住了她的话头：“慢着，你不会要和我对答案吧？我可告诉你，我是考完试不对答案那一派！”
“我没那么闲。”她白了周窈一眼，转头找沈临搭话，“你最后一道大题列了几个点？”
沈临正准备要走，闻言停下来想了想：“四个。”
“四个？我只想到两个，酒精在这个实验里……”
眼看着科学研讨会就要在此处召开，周窈一秒钟也没有犹豫，抓起自就撤。
临走也没忘了喊上同道友人。
“贺行，快跑。”
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
成绩在第二天下午就公布了，来的很快，也很惨烈。
当然，惨烈的是周窈这种人。
全班一共49人，她排名48，倒数第二。
最关键的是，她这个倒数第二，其实根本就是倒数第一。
排在她后面的那个人就是贺行，身为一名体育生，他的成绩本来都不需要算进全班排名的。
令周窈绝望的还远不止这一点。
她的同桌沈临，年级第一，领先第二名陆景亦13分，一骑绝尘。
简回江，班级第二，年级十六。
屈绵绵，班级第三，年级二十九。
到了这个地步，周窈终于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她真诚地向深藏不露的屈绵绵同学发问：“除了我和沈临，你们的座位都是怎么排的？有什么玄机吗？”
“就是按入学名次选座位啊，先到先得。”屈绵绵看着一脸挫败的周窈，“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没什么。”周窈这才明白了，“你是因为沈临才坐到这边来的吧？”
“废话。可惜被简回江抢先了，其实他这个位置才是我的第一选择。”
周窈把视线转向右边：“对啊，你是见色起意，可他为什么要坐到这里啊？总不会也是看上沈临了吧？”
“拜托，你要不要这么迟钝啊。”屈绵绵翻了个白眼，“都开学一个多周了，你还没看透简回江？他就是学无止境学海无涯的本体，是真正的学习之神。要是沈临给他一张两寸免冠照片，他估计都能在家里摆个香案，每天起床就拜一拜什么的。”
这画面光听起来就很生动了，周窈哈哈大笑，笑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实在是有点没心没肺。
“下次换座位是什么时间？”她重又切换回忧郁频道，“我看我还是离简回江远点比较好，免得耽误他做法。”
被这么三尊大佛包围着，即便是周窈这种不思进取的人，也实在有很大的精神压力。
“月考之后。”屈绵绵很憧憬的样子，“我一定要赢简回江。就算赢不了，我也要用一切手段收买他。”
她的目光停在沈临空荡荡的桌子上，一如既往的深情，话里的意味不言自明。
“你拍琼瑶戏呢？”周窈有点受不了，“要不要给你配点背景音乐？”
屈绵绵转过头来，嬉皮笑脸的：“那倒不用，你把这个座位给我留着就行。”
“没人跟你抢。”周窈叹气，趴回到桌子上，“要不是咱们班人数是单数，我真想和贺行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