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花婆婆的抓狂,我和弘语上人并没有感到太意外,而且她只有无法得逞的时候才会抓狂,她的不如意,正是无法害人的时候。
让我们感到恐惧的是,忽然之间变得阴森可怖的白胡子老者,弘语上人本来是示意我收了他,我当时也明白只要对小葫芦喊个收就可以了。
没有想到的是,我的心里不知道从哪里涌出一种忧伤与阴郁,先还以为是为了这位白胡子老者感到不值,可是后来就变成从我心底发出的哀伤。
这种哀伤的感觉控制着我,让我不能自持,更是无法施展另力量去收服白胡子老者。
一道金光从我的背后扑来,直拍在我的后心上,我猛的一震,清醒过来,正想让小葫芦去收白胡子老者,却看到白胡子老者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障眼法。”弘语上人在我的旁边低声地说了这样一句。
“什么障眼法?”我奇怪地看着眼前已经看不清楚的白胡子老者,心里有些着急,虽然是想收了他,却有那么一种不舍,有一种想要去救他的感觉。
“她连王时飞都不放过,她真的是疯了。”弘语上人惊恐地瞪着两只眼睛,看着眼前即将消失的白胡子老者王时飞。
白胡子老者却长叹一声:“并不是她疯了,而是我错了,那根本就不是我的花姑子,那是花姑子的往世,人生短暂,缘生缘灭,再相见时,已经不再是从前了,我活了一生,修行一生,却没有看透这一点,这也是白费时间。”
白胡子老者说话之间化成了一朵雪白的食人花,在空中飘着,它那洁白之色与其它的食人花的血红色相映,更加显得洁白无瑕。
我不由得奇怪,这屠花婆婆是将白胡子老者的魂魄也收进食人花里去了吗,那她是不是太疯狂了。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多少缘分,可就我和李雨迟这拆不开,打不散的缘来看,即使是几世之后,那种相见如相识的感觉还是有的。
“他悟了。”弘语上人叹息地看着那朵洁白的食人花。
“师父,你说屠花婆婆真的是感觉不到他们之间那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吗?”我还对这对往世的伴侣抱有幻想。
“那要看缘啊,缘尽了,那就与路人无疑,即使还有那么一丝的缘,也只是擦肩而过了。”弘语上人摇了摇对,他对屠花婆婆与白胡子老者的这段感情也感到惋惜。
屠花婆婆却还在向空中大喊着,呼唤着无生老祖来与她联手,我心里有许多的感慨,却也不敢再耽搁下去,要是她真的将那位老祖宗喊了出来,那我们可就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了。
“你杀不了她,她已经成气候了。”伏魔宝剑里的那位胡家仙儿终于开口了。
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他都跟没事儿人似的,现在却告诉我,我杀不了她,我这心里这个堵的慌啊:“你怎么知道我杀不了她,就算是她成气候了,我的伏魔宝剑可是专门用来斩杀魔怪的。”
我随口说着,手已经按向了伏魔宝剑,现在我也只有这一招来对付屠花婆婆了,我知道小葫芦应该是没有用的,只有这把宝剑还可以收拾了她。
弘语上人却按住我,让我再等一下,他感觉到这里有什么东西在动,虽然声音很轻,却还是能感觉得到。
我没有他那么多的修行,也听不到有什么东西在动,而且听说有东西在动,就要用宝剑斩了那位屠花婆婆,免得出来的是无生老祖,我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了。
随着我的手指按在那个钻石上,我感觉得出那凸起的钻石向下陷,当啷一声响,伏魔宝剑是应声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闪电般的光,直指屠花婆婆。
正在空中呼喊着的屠花婆婆猛然间看到伏魔宝剑向她飞去,她随手从花舆之上拔下一朵硕大的食人花向宝剑抛去。
“我就说了,伏魔宝剑对她没用的。”胡家那位仙儿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这让我吃了一惊,他是怎么出去的,他不是不想出来吗。
这时只见一道血光抹过伏魔宝剑,那朵硕大的食人花在宝剑之上化成了血水,那血水正在被宝剑吸进剑身中去。
“你害死我的。”那位仙儿发出惨叫声,我被吓得呆在那里,直勾勾地看着还在吸血的伏魔宝剑。
一缕白光闪过,正撞到伏魔宝剑之上,一抹如甘泉的清澈液体浸进伏魔宝剑之中,伏魔宝剑那变得通红的剑体被这清澈的液体洗得晶莹剔透,一时间是光华四射。
屠花婆婆惊叫起来:“阴阳之气,怎么会这样,这老鬼不是已经死了很久了吗,怎么还会有这种阳气。”
弘语上人却笑了:“虽然说他已经死了三百年,可是他的修行让他阳气不散,也正是这样,在那黄泉路上,他才等了他的花姑子三百年。”
狂躁的屠花婆婆忽然间大笑起来:“你说得对,就凭他对我的后世花姑子的那份情,我还怕他不乖乖地听从我的摆布。”
我听得都晕了,他们这段缘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的,屠花婆婆对那位让白胡子老者等了三百年的花姑子是一点儿不感冒啊。
弘语上人却急了,也不知道他这是从哪里弄出来那么多的符咒一下子向空中撒了出去,边撒嘴里还边念念有词,也不知道他都念了些什么。
屠花婆婆却是哈哈大笑:“你当我是你那个没用的徒弟呢,几张破符就可以定住了。”
我这才明白,原来刚才我后背闪过的那抹金光是弘语上人给我贴了张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