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每日都见得姬苍生板着一张老脸,准时来给无灵施针,可待离去,姬苍生却额头泛着汗珠,眉头更锁的紧紧,而无灵也不好受,每挨一针,皮肉内都似有一股火苗要窜出来,好在都被姬苍生浑厚的真力化解掉,但也煎熬无比。
好在随着时日加深,姬苍生只在特定的两个时辰,前来施针,其余则由药儿代劳,药儿虽看似手法生疏,弱小可欺,但尽得姬苍生真传,只是每次施针,她都会先运真力,持金针从一个玉盒吸入一股药脂。
无灵虽不知那药脂为何物,但闻之清澈透凉,想来十分精贵。而药儿虽不通修武之法,但却已道化小成。道化境为修炼者初境,虽不如武境一重可力举千斤或腾空一丈,但却是固本培元的基础,一旦达至通玄,对付十来个二重武者不在话下。
而无灵也好受许多,但体内那股雀雀欲试的火毒依然躁动着他的神经。他偶尔闲下来,也会翻翻医药典籍,但都只是匆匆一瞥。
转眼一旬将过,而姬苍生这日却迟迟未来,无灵心生古怪,但转念一想,这老头忘了最好,随手摆弄起古戒,反而忘却了周遭。
微弱的紫晕忽闪忽现,殷红如血的符箓,一会儿显露在他手中,一会儿随着紫晕消失,手法显得格外熟练。
这时走进屋门的药儿,看见无灵把弄着戏法,不由轻轻微咦。
她虽对那犹如血脉流动的符箓感到好奇,但更对无灵如何使得这神乎其技的信手摘来感到惊异,可她随即便又释然,想来这应是无灵的爷爷教予他的法门。
可无灵的心中却有些复杂,他暗到糟糕,爷爷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在外人面前显露星冥戒,可如今却让药儿发现,这可如何是好?而那枚符箓是他在幽冥海降伏千年鬼和魔剑时,爷爷给予他的,叫做驱鬼符箓,据爷爷说来自一个叫驱鬼派的小门派,不过早已沉寂于岁月中。
他慌乱之际,连忙将符箓收进戒中,好在自从千年鬼受创再度陷入沉睡,戒面的波动也格外微弱。他嘻嘻一笑,打个哈哈:“药儿……你今天……来的好早……怎么没见到药王前辈?”
药儿微微一愣,随即释然道:“爷爷他派我前来转告你,今日休息一天。”
无灵喜道:“真的?”可他又尴尬道:“刚刚……”谁知药儿摇了摇头,两个韭辫也随着晃动,她目光单纯:“我明白,你不必跟我解释。”
无灵望着药儿,稍有惭愧道:“药儿真善解人意。”药儿目光一转,微有害羞。无灵轻笑一声:“既然药王前辈今日不来施针,我是不是可以出去走走?”药儿清眉微拧,迟疑道:“这爷爷倒没说。”
无灵顿时喜道:“那太好了!”他转而飞身下床,穿好鞋子,仿佛毫无伤病缠身,反目含兴奋道:“药儿,你赶快陪我出去转转,这几日爷爷他整日见不到人影,我都快闷死了。”药儿似有所虑道:“可是爷爷他……”
无灵埋怨了药儿一眼,道:“不用管你爷爷,药王前辈既没说,就是默许了。”他随即拉住药儿小手,就往外走。
药儿小脸微红,但只好跟了出去。
无灵望着碧水蓝天,心情极为畅快,他转身望向药儿,见药儿闷闷不乐,似有心事,便脸色一板,老气横秋道:“药儿,这鬼谷里风景如此绚丽,可你为何总日都沉浸在屋中,难道就不觉枯燥闷乏?”他一想起这几日闷在屋里,就觉后怕。
药儿不知是笑是答,只忸怩着小脸,道:“我——”
无灵随即一叹,苦道:“好了,带我出去走走,就当是陪我散散心,我也好早日脱离苦海。”
药儿微微失神道:“脱离……苦海……”无灵连忙道:“我的意思是身体痊愈。”可药儿却目光纠结道:“但爷爷说过鬼谷里错综复杂,妖兽丛生,不得乱走。”
无灵惊道:“妖兽?”
药儿目光不可置疑的点了点头:“嗯,鬼谷方圆八百里,分冬夏秋冬四谷,二十四区域,以及秘地数处,越往里走越复杂,我平时也不过是随爷爷去几个较为熟悉的地方,至于在深进,没有爷爷的允许,我也是不敢的。”
无灵思索道:“竟是这样,没想到鬼谷竟这么大,怪不得这老头会打算在这定居。”他望着药儿目光复杂,自知语误,连忙打个哈哈,目光一转,笑道:“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就去你经常到的地方好了,反正我也只是散散步,可没有与妖兽一决的打算。”
药儿迟疑道:“好吧。”她转而道:“但你不能跟爷爷提起此事。”
无灵喜道:“好,我这个人也没什么优点,但口风还是很紧的。”他心想平时只跟爷爷在一起,就是口风不紧,也只能对着小烈焰诉说,这还得问烈焰能不能听懂。
却见药儿噗嗤一笑,宛若花开。
无灵顿时也随之一笑,心中不免想这小丫头笑起来也蛮好看的,就是太过内向,不过这也不能怪她,我自己又何尝不是?无灵暗感心酸,微微一叹。
谁知药儿道:“那我就带去春分境走走吧,那里我常去。”无灵恍然道:“好,就去那个什么春分境。”
药儿在前引路,无灵随之缓步跟随,在漫山遍野的花草中游玩,可随着渐行渐远,原本开阔的视野渐渐变得细窄,显得杂草嶙峋,可随着脚步加深,道路又渐渐变宽,也由荒芜转而被花草覆盖,大有生机往复之象。
而每当遇见状若奇貌,颜色鲜艳的花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