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口血从少女的口中吐出,当最后一道火球砸下来的时候,那道冰层终于承受不了剧烈的撞击,砰然碎裂。

而就在冰层碎裂的那一瞬间,越泽的心里仿佛预料到了什么。

飞溅而出冰块掉落下来,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可心口却莫名的一阵说不出的抽痛——

易珩,你在哪?

一抹温热的液体从他的脸上流下,掀起的水浪直接将几人的身体掀翻。

湍流的河水冲击着他们的身体,被撞到瘫软的身体顺流而下。

越泽的目光遥遥的望着山涧的一头,直到视线最后模糊。

“值得吗?”

声音从少女的身后传来,那声音令这片黑夜变得更加阴瑟瑟的凉。

易珩没有回头,可她却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他总是不见外的把自己当成她的朋友,亲人。

可他是吗?

一个恶魔会有朋友吗?

捂着心口,少女的精神力在不断的溃散,她的视线在暗夜中变得更加模糊,恍惚的转入更加漆黑的夜。

“你要对付的人是我,别牵连别人。”

耳畔嗡嗡作响,易珩的牙尖划伤了自己的舌头,满口的血腥味更浓了。

但也腥甜的沁人心肺。

提醒着她还没死。

手臂撑在地上,她强忍着全身钻心的痛慢慢的站了起来。

轻呼出一口气,却是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嘭嘭嘭”的加快。

“越家的那个人男人太弱了,他配不上你。”

少女猛地转身朝身后看了过去,黑暗中一道模糊的轮廓,他穿着一身黑色修身的短打,那是他特意让人定做的衣服。

如同十年前他被送进左丘时,她给他的那身训练用的衣服一模一样。

他问:这是什么衣服?看着好奇怪?

她说:没见识的笨蛋,这是古武的文化,练功要穿的练功服,反正比你穿的那些衣服都舒服。

从那之后,他就没有再穿过别样的衣服。

颜色无论怎么变,可衣服的样式永远是这种俗气到骨子里的传统短打服。

其实在易珩看来这衣服真是老难看了,不过她就是喜欢戏弄他。

看到一个长得比自己还好看看的外国洋娃娃总是露出一副傻逼的表情,也算是她童年的一种恶趣味。

“我再说一遍,别碰我身边的人。”

她冷冷的望着对面那道模糊的人影,她不在乎跟他同归于尽,可她忍受不了自己身边的人,再因为他而逝去。

“可我已经碰了,而且我还要杀了他,你越是在乎他,我越氏要让他生不如死。”

“你大可以试试。”

少女恍惚的晃动了一下身体,风中含着的一股股湿气打在她的脸上,竟然让她清醒了不少。

“是吗?你还有力气杀我吗?”那道身影突然动了,剥掉身上的那层阴暗,那精致的眉眼中藏着让人胆战心惊的阴鸷,唇角的笑意带着近乎天真稚气的残忍。

“动手吧。”

少女平静的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五官,是什么时候他们成为了敌人?

曾经那个常常被她赖着,调戏着的男孩,又是什么时候消失了的?

爷爷常说:你这个丫头怎么总是赖在亚玄的怀里?成什么体统?男女授受不亲。

她还傻兮兮的问过自家老爷子:那怎么样才能亲?

爷爷气的,一绺胡子翘得老高:怎么样也不能亲,我就不明白了,那小子长得不男不女的,有什么好?

那时她是怎么回答的?

爷爷,你不得不承认,他长得除了美,就剩下帅了,拿着他的照片我都能做个美梦呢。

美梦吗?

那现在他们之间只剩下噩梦了。

亚玄脸上的肤色很白,但却白的令人心惧。

他嘴角牵起,眼睛微微半眯,轻笑的声音就像他们在玩一个简单的游戏:“好。”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他的身体顿时朝她扑了过来。

少女身影晃动,欺身而上,电光火石之间,指尖凝出一道银芒,锋锐而隐晦——

就在两人身体碰撞到一起的那一瞬间,同样的一道银芒骤然从亚玄的手臂中挥出。

他的匕首直接朝她的胸口毁了过去。

可少女的身体如同失控了一般,猛地垂下头去,迎着那道锋利的刀刃自杀般挺身而上。

他的脸上出现了控制不了的惊愕,眼看着自己手中的匕首就要没入他的胸口。

山涧下的水声骤然便的湍急嘈杂,声响汇集到一处,汹涌的咆哮了起来。

他下意识的要抽刀回撤,但下一刻他的动作直接僵硬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匕首没入她的胸口。

而这一刻,一道银芒如虹闪过,狠狠的贯入他的胸前。

一瞬间,无数个念头从他的脑海中划过,他甚至来不及去整理自己那些纷杂的念头。

血顺着他的胸口流了出来,黑色的衣衫看不出任何的颜色,远没有少女胸口的那么淡黄底色上的殷红夺目。

他没有想到,他们多年后的见面,面前的少女对他竟然是这般的决绝和暴烈,不顾自己的生命也要置他于死地?

这一刻,这个念头的浮现,让他的心中多了一团无法抑制的怒火。

她就这么恨他吗?

身体骤然向后抽离,他手中的匕首也被他狠狠的从她的胸口抽出。

他踉跄的昂首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倒在地上,冷漠的俯视着她唇角泛滥出的那抹浅笑,寒声说道:“你是杀不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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