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顾车厢里两个少女此刻的心情是如何的千回百转,赵夫人带着一脸笑意道:“我与菡菡的母亲是至交,女儿交给我,她也放心。所以这桩亲事基本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又伸手摸了摸面前呆滞的凌丝弦,眼带一丝审视道:“好孩子,既然知道了这个,你且帮伯母看着你大哥哥,往日情面再好,也不能和快要定亲的女孩儿凑的太近才是。”

凌丝弦动了动嘴唇,扯起一抹难看的笑:“伯母说笑了……”

“不是说笑,”赵夫人慢条斯理道,“而是要求。凌丫头,这个合情合理的要求该不过分吧。”

凌丝弦吧嗒吧嗒眨着眼睛,小声道:“这种事情,奴怎么好参与,不然这样,待会儿等见到大哥哥,伯母与大哥哥说可好?”

赵夫人定定看了凌丝弦一眼,微叹道:“你这个小丫头……真是的……”

复转过头看了眼孙湄菡,道:“我说了这么些,菡菡可理解伯母的意思了?”

孙湄菡能说什么,自己家打的就是让自己嫁到赵家去的主意,赵夫人这种做法,非但没有问题,而且很是应当。她也只笑道:“奴懂的。”

赵夫人很满意态度依旧不变的孙湄菡,拍了拍她的手,这才闭口不谈。

马车内的人在说些什么,车外的人一概不知。两个青年才俊骑着高头大马,并辔而行。都是读书人,多的是可聊的话题,加上孙家这个中间关系,无论凌苍尘也好赵鸣禄也好,都想从对方口中探得一二。

三言两语下来,赵鸣禄被凌苍尘的学识为人深深折服,不断出口询问以求解惑,凌苍尘倒也不藏着掖着,但凡赵鸣禄有问道的,他都有详细的告知,并备以自己的见解,可谓处处详细。

出行了不一会儿,就到了通州郡的长桥。这是一处通州郡大小有些名气的地方,位于青伊湖上,百折曲回的长桥上,无论从何处看,都能最好的看见这美丽的青伊湖以及周边的建筑人群。长桥上雕刻着通州郡的历史,一处接着一处,每到一个转折点,都有一处石柱上系满了红色的飘带,飘带上都坠着一个竹简,上书着竹简主人的心愿,故此,长桥也叫印心桥。

凌苍尘率先骑马到了此处,给赵鸣禄指了指长桥,言道:“此处名为长桥,赵贤弟大约知道吧。”

赵鸣禄笑道:“不瞒凌兄,小弟虽然常来通州郡拜见老师,但甚少出门。此处有所耳闻,但始终未得一见,今日亏得凌兄了。”

凌苍尘闻言笑了笑,却不说话,只翻身下马,走到停下的马车前,敲了敲窗扉,道:“赵夫人,长桥到了,请您下马车吧。”

璨珠打起了马车帘子,侧过身让出了凌丝弦,小丫头率先扶着丫头的手,又扶着自己长兄的手,愁眉苦脸地给长兄做了个表情,在确定长兄完全接收到自己的意思之后,才松开凌苍尘的手,站到长兄的一边,由丫头给带上较为轻薄小巧的幂篱。第二个下车的是孙湄菡,已经遮盖的严严实实的湄菡扶着丫头的手,踩在脚凳上,稳稳的站好了,凌苍尘只虚抬了下手,脸上扬起一抹彬彬有礼的笑,道:“孙大姑娘,请这边。”

凌苍尘抬手指了下凌丝弦站着的位置,但是孙湄菡想到车上还有赵夫人,就想摇头,却被凌丝弦一把拉着亲亲蜜蜜站在了一起,而凌苍尘也后退一步,给赵鸣禄让出了位置来,最后一个出来的赵夫人在自己儿子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赵夫人一手被赵鸣禄搀着,另一手朝和凌丝弦站在一处的孙湄菡挥了挥,亲切喊道:“菡菡来,跟伯母一起走。”

若是孙湄菡跟着一起,就有了意思。毕竟还未说开,就和人家儿子共同搀扶母亲,这是赵夫人完全是要坐实了准儿媳妇的身份。

孙湄菡只一踌躇,就见凌苍尘上前一步笑道:“晚辈斗胆,陪夫人同游,此处晚辈常来,大约能让夫人看得尽兴。”

赵夫人眼神幽幽道:“岂不是麻烦凌大公子了?”

“您是长辈,”凌苍尘打蛇随棍上,见赵夫人没有明确的拒绝,就直接上去搀扶了赵夫人另一只手,笑道,“晚辈陪游,自然该是如此。”

当下赵夫人只好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凌大公子都这么说了,那老妇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跟紧了两位姑娘!要是让姑娘们擦着一点油皮,仔细你们的皮!”

前一句对凌苍尘说完,扭头就黑下来脸冲着丫头仆妇们厉声道,众丫头婆子全都喏喏,紧紧跟着两个手牵手的女孩儿,随在赵夫人三人身后。

赵鸣禄本来还担心自己的母亲叫了孙湄菡,女孩儿真的会过来,他只怕要尴尬。还好凌苍尘出面解了他的围,完全没有在意自己母亲当时的表情,赵鸣禄冲着凌苍尘感激的一笑,换来凌苍尘意味深长的一笑。

赵夫人目前还不能确定太多,只能随着儿子和凌苍尘步伐,慢慢悠悠走着看着,偶尔出声询问两句,却是兴趣乏乏。凌苍尘倒细心,即使看出来了赵夫人没什么兴致,亦是问道什么答什么,再稍微牵连些旁的遗闻轶事,说来娓娓动人,就连赵夫人再没有意思,也能听进去一二。不由在心里又好好评价凌苍尘一番。

赵鸣禄也是,只要有什么不懂的,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面子,直截了当出言相问,凌苍尘也不耐其烦,一一详细讲解。一个长桥走了一半,大都是赵鸣禄问,凌苍尘作答,赵夫人偶尔插言一两句。至于身后两个小丫头,倒是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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