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宁刚刚跨上自行车,就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同志,告状是在这儿吗,”
李晓宁回头一看,一位身材中等,肤色黝黑的老汉领着一位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忐忑不安地站在自己身后。
“告状,”李晓宁微微一愣,这年头还能听到这个词,怎么都觉得有点儿别扭。
“对,我们要告状,有人把我妈打了,”那个小男孩拽着老汉的衣角,怯生生地说道。
“报案是吧,就在这儿,我带你们进去,”李晓宁左右也沒事,索性当当雷锋。
当下李晓宁领着这爷孙俩再次走进了值班室,马副所长一看到李晓宁顿时眉头一皱,“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多事事儿,”
“你别冲我吆喝,”李晓宁把手一抬,说道,“这次不是我,是这爷孙俩找你,”
“哦,你们有什么事情啊,”马副所长扫了一眼老头和小孩,眼睛又回到了电脑屏幕上,语气之中也带着几分的不耐烦。
“同志,我想告状,”老汉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再次轻声说道。
“告状,告谁的状,”马副所长双眼不离电脑屏幕地说道。
“告镇长的状,他把俺和俺儿媳妇打了,孩子都掉了……”老汉有些紧张又有些愤怒地说道。
马副处长却依旧盯着电脑,并沒有回应他的话。
李晓宁有点儿气恼,沉声说道:“马副所长,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等会,我打完这一副牌再说,”马副所长显得很不耐烦,“操,傻逼啊,有炸弹不扔,”
这下李晓宁是真恼了,他踏前一步,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你到底做不做事,”
“我说你这熊孩子,怎么那么多的事呢,又不是你报案,你急个屁啊……”马副所长的话并沒有说完,因为他的脸上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李晓宁一巴掌。
李晓宁是真的出离愤怒了,这些天他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现在彻底迸发出來了,决定还是做回原來的自己,妈的,有些鸟人你就是不能给他们好脸色的。
“你……你……你敢袭警,”马副所长恼了,站起身來抬手就是一耳光向着李晓宁抽了过去,他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以上,长的又胖,这一耳光子要是打在人脸上,估计能把人直接打晕过去。
李晓宁向后一退,这一巴掌就抽空了,他握紧了拳头,只要这个马副所长继续出手,他将毫不客气把他撂倒在地,管他什么袭警不袭警的。
马副所长一掌落空,更加勃然大怒,他身高体胖,上前一步,就把狭窄的值班室的退路堵死,顺手抓了一根挂在墙上的胶棒,举起來就准备向李晓宁砸过去。
“住手,马连运你想干吗,”随着一声怒吼,一个中等身材的青年警-察走进了值班室。
马连运扭过头來,冲來人吼道:“曹伟,你他妈的少管闲事,我今天不把这小子废了,我马字倒过來写,”
曹伟指着马连运的鼻子说道:“马连运,你不要太过分了,今天你要是敢动手,我就去县里找郭局长,把你平时的事情都给你抖搂出來,”
马连运神情一滞,停下手中的动作,斜着眼睛冲曹伟冷冷地说道道:“你什么意思,”
屋内火药味道极味,李晓宁这位当事人反而成了局外人,他看着怒目相视的二人,心中打定主意,只要马副所长和曹伟打起來,他就立刻上前给这个混蛋一些厉害尝尝。
但是,他的打算很快就落空了,两人虽然剑拔弩张,却沒有丝毫动手的意思。
曹伟看起來有点儿文质彬彬的,但是现在生起气來,眼神却显得分外犀利,他冷笑了一声:“我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清楚,马连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龌龊事情,老子平时只不过是懒得管而已,”
马连运这些年來违纪违规的事情确实沒少干,其实整个派出所的民警能够做到洁身自好的也就只有所长蒋大力和曹伟两个人,蒋大力年龄已经大了,估计也是见惯了黑暗的东西,对马连运的事情向來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曹伟是正规警校毕业,按理说现在早该混到更高级别上去,听说是因为在市局刑警队的时候犯了错误,才被发配到这儿來当一个副所长。
也许是受了挫折,曹伟平时基本不大管事,对马连运等人的违法违纪的勾当也从來不过问,马连运还以为这哥们已经是心灰意冷了,所以也从來沒怎么提防过曹伟,此时见曹伟一幅成竹在胸、有恃无恐的模样,马连运心中不由地有些心虚,但是又不想落了面子,就青筋暴跳地说道:“今天你说清楚,我有什么龌龊事,说不清楚,老子跟你沒有完,”
所里其他的人员工作人员听到值班室的吵架声,都围在了门口,但是沒人敢上前劝架,这两个人谁也愿意得罪,有人偷偷地给所长蒋大力打了电话。
因为省厅领导要下來检查,蒋大力一早就赶到县里开会去了,这当口会议还沒开始,接到电话,立刻就恼了,铁青着脸拔通了值班室电话。
值班室电话猛然间响起,正斗鸡一样的曹伟和马连运,被这突至的电话声吓了一跳,两人同时转向了电话机,曹伟距离电话近,他顺手就接通了电话。
“叫马连运接电话,”
蒋大力是个几十年的老公安了,多年基层工作养成的大嗓门把曹伟耳膜震得直响,他把电话放在桌上,冷冷地对马连运道:“你的,”
马连运刚刚接过电话,蒋大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