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许淮阳翻来覆去地折腾,自己已经困得要命。

十分钟后蔡湛回来,许淮阳已经穿着外套在床上睡着了。被子还压在身子底下,整个人蜷了个球形。蔡湛啧了一声,头一回见到一米八的个子也能攒成一团。

他俯下身使劲把被子从许淮阳身下抽出来给他盖上,抱着另一个枕头和自己的被子,打着哈欠去另一个房间睡了。

就知道是这样,行吧,当还了上次帮忙打架的人情。

许淮阳真正醒酒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下午,他是被一阵香味勾醒的。

昨夜的一通吐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这一夜宿醉,做梦都是被装在小破船上放到波涛汹涌的大海里随波逐流。梦里翻腾得他直恶心,但饥饿感又让他趴在船上头晕目眩。

正在船上漂着呢,香味就钻进鼻子里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眼,两秒钟后意识到现在是在别人家,翻下床时看了眼表,赶紧下床冲出屋去了。

循着声音和香味摸到厨房,正看到蔡湛把白粥盛出来。桌上简单放着两个炒菜,屋里弥漫着菜香。

蔡湛脚下趴着一只有点瘦弱的大白猫,睁了睁眼看看许淮阳,又闭上。

“醒了?”蔡湛背对着许淮阳,大概是听见了他的脚步声。“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在镜子旁边的架子上,吃完饭一起回校。”

许淮阳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这是耽误了人家一天的时间,蹭吃蹭喝还蹭睡……

吃饭的时候许淮阳坐在蔡湛对面,俩人都不说话,整个餐桌上尴尬地要命。

白猫继续蜷在蔡湛脚下,跟尾巴似的走哪儿跟哪儿。许淮阳挺奇怪地扫了两眼猫,昨晚他不记得有这么个东西啊。

就算喝多了,如果是猫,他也不可能记不住……

许淮阳咬着筷子看着猫发呆。

相处下来,令人意外的是蔡湛比他想象的要好打交道,不是他之前听别人说的那个“高贵冷艳”的男神形象。反倒是个在社交方面缺根弦但却很好打交道的人。

“怎么了?”蔡湛抬眼看了看许淮阳。

许淮阳一下子从发呆里惊醒,才反应过来自己盯着猫看了快十分钟了。说点什么?

“嗯……你语文试卷写了吗?”

话一出口,许淮阳差点想咬舌自尽。谁知道自己憋了半天,怎么会忽然蹦出来这么一句。

蔡湛眼里带着点惊讶,抬头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我上礼拜请假,没拿作业。”

许淮阳又脱口而出:“……我带了!”

他确实是带了,周五下雨,收拾东西的时候走得太急,不小心把蔡湛那份空白的作业里。

这回蔡湛愣住了,他看着许淮阳,憋了半天:“恩将仇报啊?”

俩人反应了好一会儿,都乐了。

“哎,你家猫吃什么?”许淮阳看看盘在桌子下面的大白猫,瘦得弱不禁风的,不知道还以为蔡湛虐待动物。

蔡湛轻轻踢了踢脚下的毛团:“不是我家的。院儿里的流浪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主。”

大白猫听见两人说话,还挺乖地“喵”了一声。

“就这么天天在你家屋里窜?干净吗?”

许淮阳盯着猫看了天,看上去白白软软的毛他挺想摸一把的。

蔡湛低头看了看猫,用脚轻轻碰了碰。大白猫挺不满意地“喵”了一声,往前慢吞吞地挪了两步,趴在了许淮阳脚下。

“家家都认识它,会轮着给它洗澡。”蔡湛看着注意力全放在猫身上的许淮阳,顿了顿,“它挺招小孩喜欢的,这片儿孩子总跟它玩。”

许淮阳点点头,扒拉完最后几口饭后放下筷子,一把把大白猫抄了起来,抱到膝盖上。

蔡湛看了看他,继续吃饭:“你喜欢猫?”

“啊?啊,挺喜欢的。”许淮阳抚抱着猫一僵,自己刚才的行为看上去估计挺……幼稚。

蔡湛夹了块炒蛋吃了,道:“这边很多野猫,大黑最听话也最亲人,喂它的人最多,可惜长不胖。”

“大黑?”许淮阳抱着猫,愣了愣。

蔡湛收拾了碗筷,起身:“就这只,大黑。”

“我靠,你们管白猫叫大黑?”许淮阳看着猫,乐得不行,“这谁起的名啊,多缺心眼儿,这猫要是听懂了得怎么想!”

蔡湛看了他一眼,站起来把他面前的碗筷也收了,往厨房走去。

“我起的。”

许淮阳揉了一会儿猫就把猫放下了,老老实实跑到厨房去帮忙刷碗。

猫慢吞吞地走到客厅,找了个有太阳晒着的地方躺着去了。

许淮阳站在洗碗池前冲着蔡湛递过来的盘子,叹了口气:“太丢人了,我下次喝多了保证把自己关家里哪儿都不去。”

蔡湛递过一双筷子:“没事。”

许淮阳看了看蔡湛,辨别不出他脸上有什么表情。

此时夕阳正落,阳光从洗碗池前的窗户洒进来,蔡湛身上的白衬衫被染成橘色。

蔡湛家是一楼,带个小院。许淮阳从窗户处往外看,能看到院子里种的一棵挺高的石榴树。

“你爸妈呢?”许淮阳看着蔡湛把碗一个个放回橱柜里,问。

“在外地,我和我爷爷奶奶住。”蔡湛弯下腰,一个个码齐橱子里的碗,“他俩这周报了个老年旅行社,出去旅游了。”

许淮阳把橱柜门合上,顺手拿抹布擦了擦洗碗池边溅出来的水:“挺时髦啊,挺好的。”

蔡湛家的房子很小,应该只有两室一厅带个院,家具和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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