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谁曾想那妖女竟敢找上门来,将他的计划毁得粉碎。吕福生看着震怒的武如海,再看看或是嘲笑或是摇头的宾客们,觉得行云镖局的百年声誉怕是要毁在他手上了,顿时怒火中烧,拔刀便要上屋顶跟那妖女拼命。

就在此时,一个男声高声喝道:

“住手!”

吕福生停了动作,朝人群外望去。

作为这场婚礼主角的吕崇武一身素色衫子,发丝凌乱,面容枯槁,眼下一片青黑,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煎熬。

吕福生一看是自己儿子,丢下大刀,冲上前去就是一巴掌,直把吕崇武扇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逆子!你老爹的脸今天被你给丢光了!你还有脸回来!”

吕崇武索性也不站起来,跪在吕福生面前道:“爹,是孩儿不孝!”

“哼!”吕福生甩开袖子,“你现在最该跪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娘子,你岳丈!”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娘子和岳丈指的自然就是韩秀秀和武如海了。尽管形势依然糟糕透顶,吕福生仍然在奋力挽救。江湖虽比不得乡间那般刻板,但总体上还是尊男子,轻女子,丈夫跪妻是想都不要想的。他这话算是给足了点苍派面子。

吕福生的心思明摆着,武如海才不吃他这一套,斜着眼睛嗤了一声道:“我可当不起你宝贝儿子那一拜!”而后扯了韩秀秀的盖头,拉着她就走,“此等心性不纯之人,不嫁也罢!秀秀走,师父带你回点苍,到时候江湖上的好儿郎你随便挑,莫要被这无耻之徒误了。”

“不!我不走!”

没人想到,韩秀秀竟然挣脱了武如海。武如海显然也没有料到,直愣愣地看着她:“秀秀,你不走难道还要继续在这里受辱吗?”

韩秀秀不去看武如海,一步一步走到吕崇武身边。

“其实,吕大哥这几日失踪我是知道的,他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我也是知道的,这些我都不介意。”韩秀秀蹲在吕崇武身边,用手去牵他的袖子,哭着道:“吕大哥,只要你肯回来,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有时候,缘分就是那么奇妙。有些人,兜兜转转,分分合合几十年都不能修成正果,而有些人,只消一眼,便定了终身。

韩秀秀便是如此。

吕福生带着吕崇武到点苍提亲时,韩秀秀躲在屏风后面,一眼就相中了这个男人。她心想,若是能成为他的塌边之人,便是死也值了。少女怀春的梦没做多久,就被现实击的粉碎。但是她不甘心,无论受多大的委屈,她也想嫁给吕崇武。所以她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期盼着日久天长,终有一天她能感动吕崇武的。

儿媳都说出如此大度的话来了,吕福生恨不得压着儿子的头说“是”。奈何天不遂人愿,吕崇武轻轻地拨开了韩秀秀的手,转头望了望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前的一个黄衣女子道“我此生爱过的人唯有锦娘一个,以后,再不会有了。”

黄衣女子看向吕崇武,泣不成声。

韩秀秀听了吕崇武的话,整个心犹如包在了寒冰里,冻得她浑身发抖。

“韩姑娘,你我本不必走到如此的,只可惜木已成舟,再无回转的余地了。对于你,除了对不起,我无话可说。希望你能早日看开,寻得一个真正爱你的良人。”

吕崇武说完,吕福生整个人都要炸了,扬起手臂又要再来一巴掌,却被韩秀秀一把抱住了手臂。

“罢了罢了!原就是我一厢情愿!一厢情愿啊!”她的声音颤抖,悲恸无比。

“畜生!畜生!我没你这个儿子!”吕福生又是生气又是无奈。

跪在地上的吕崇武朝着吕福生磕了三个响头,抬头的时候额上已是血肉模糊,“爹,是孩儿不孝,纵使爹不认我这个儿子,我也只有爹这么一个爹。我知道爹你不愿意接受锦娘,可我也曾对她许下白首之约,是万不能负她的。如今两相为难,儿子无法偏向任何一方,唯有一死以两全,还望爹莫要再怪儿子。”

说到“死”字,吕福生赶忙回身要拉儿子,却已经晚了。

吕崇武顺手拔了一人的佩剑,自刎而死。

“武儿!”吕福生这下彻底懵了,看着儿子的尸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韩秀秀和那个叫锦娘的女子见了这一幕惊叫着冲到了吕崇武身边,二人此时已经忘记了对对方的恨,失去爱人的痛占据了她们的所有。她们哭声凄厉,肝肠寸断,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心痛。

“吕郎,早知你会如此,我和孩子便是永远见不到你也不会来打扰你的。你我夫妻同心,你先走一步,我又岂能独活?吕郎,你在下面千万等等我,我这就来找你!”

燕七娘看锦娘也要陪那吕崇武自尽,忙抽出腰间的鞭子想要制止,可是她人在屋顶,纵使用了轻功也来不及。鞭子终是在离剑刃的三寸的地方打了个空,锦娘喉头鲜血喷涌,倒在了吕崇武身上。

处于风暴中心的三人死了两个,唯独剩下一个韩秀秀。吕崇武死的时候她也想一死了之的,可是锦娘抢在了她前头。他们是亡命鸳鸯,而她呢?她算什么?韩秀秀越想越觉得自己可笑,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众人以为她在哭,可听了那尖怪的声音,又不像,待她抬起头来,才发现她在笑。

谈歌第一次见那种笑容,仿佛一把锥子,直刺进心里。

“哈哈哈哈哈!”

韩秀秀放声大笑,好似疯了一般。

“一生执念


状态提示:9.第九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