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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缭绕,暗夜无边,z国东北部一个很普通的农村、年下村。

这个村子要说不普通的地方就是他的地理位置,处在省会城市宿城和二线城市连城的中间,周边也有这样的几个村子,但都不如年下村有地理优势,离两个城市连接的高速路口最近,但前几天高速路上出了一起特大交通事故,撞坏了不少交通设施,交警封了高速路口,使得不少往来两个城市的轿车只能改道走年下村的土路。

年下村大概有一千多户人口,但守在家里的除了老人就是孩子,年轻人和壮年人都去了大城市务工,所以一到夜晚,除了绕路的私家车、大卡车之外,安静的只余狗吠声。

年狗子提着一袋土鸡蛋匆匆的走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心里暗骂当政的人贪污腐败,老早就提出“村村通公路”,这都什么时候了,换届选举都好几代了,他们这疙瘩连块水泥地都没见到。

一边心里像打鼓似的“嘭嘭嘭”作响,他最害怕的就是走夜路了,小时候奶奶总给他讲吃人的妖怪总在夜黑风高的夜晚抓独行的人当晚餐,当时他总是害怕的钻进奶奶怀抱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长成大小伙子了,这个毛病却总是改不了。

他小心翼翼的往四处看了一眼,只有路边的土瓦房里传来一线微弱的黄光,以及天上稀薄的月光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他捏紧了手提袋子,脚步又加快了些。

快了,前边就是二民叔家了,临出门前爷爷告诫了他好几次,对着二民叔一定要笑脸相迎,他这次能不能上省城的大学就看二民叔的了,他心底虽然对这种方式很排斥,但爷爷的话他不敢违背,更何况能去省城上大学,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啊。

寒窗苦读数十载,不就是为了这么一天吗?更何况依他的分数完全够得上,只是选取的时候优先录取城市里的学生,像他这样农村户口的学生,只有被挑的份儿,甚至刷下来,二民叔的姐姐嫁到了省城,听说家里还和省领导攀亲带故的,平时在乡亲们面前也表现的很自豪,所以爷爷就想着让他去求求二民叔,看看能不能让他省城里的亲戚帮帮忙。

爷爷说了,如果他能上省城里的大学,就是砸锅卖铁也供他上,年狗子想起一辈子劳心劳作的爷爷,心底就酸涩的不行,暗暗发誓,他一定会努力学习,让爷爷过上好日子。

突然身后车灯大亮,年狗子回头看了一眼,车灯太亮,他微微眯起眼睛,只看到车前闪亮的四个套圈,一溜烟就从他身边开了过去,车尾喷来的尾气呛了他一脸。

肯定又是省城里的大官,这种轿车他也只在家里那台老旧的黑白电视上见过,如果不是高速路上被封了,这些大领导的车子永远都不会踏足他们村里这又脏又破的土路。

年狗子属于瘦高类型的,所以走起路来轻便的没有声音,刚拐过路口,便看到刚才过去的那辆轿车停在路边,车灯一闪一闪的,却没有任何声息,鼻尖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年狗子这名字的由来便是他那比狗还要灵敏的鼻子。

心下“咯噔”一声,年狗子小心翼翼的朝车子靠近过去,车门大开,他朝车子里看去,正对上一双深蓝的残暴眸子,犹如夜半漂移的鬼火,在人视觉接触到的那一刻全身僵硬,年狗子很平静的移开了目光,看向他身下压着的男人。

鲜红的血沿着车门滴答滴答的流在地上,男人爆睁着一双眸子,里边有惊恐、畏惧、以及对生命的不舍,而那拥有深蓝色眼眸的男子邪恶一笑,比鬼神更阴冷,双手举起手里的斧子,朝着男子的胳膊挥去……

手里提着的袋子“砰”的一声掉在地上,他听到了袋子里鸡蛋碎裂的声音,他突然转身,跌跌撞撞的朝来路跑回去,满脑子都是那挥洒而来的血,映得他那双本淳朴的眸子也染上了血红之色。

大门被年狗子用身体用力的顶上,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眸子里的惊惧未消,老人听见声音抚着门框佝偻着身子走出来,苍老的声音不掩关怀。

“狗子啊,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见到你二民叔了吗?他咋说啊”?

年狗子看向门口站着的老人,他的身后是低矮的土房,一线昏黄的灯光照的老人身躯迟暮而苍老,唯那双浑浊的眼睛关心的望向他。

年狗子吸了吸鼻子,压下心底的恐惧,扯着嘴笑了笑,若无其事道:“哦,我见到二民叔了,他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爷爷,我不去省城上大学了好吗?我和建业哥去邻村挖井,一天也能挣好多呢,还能时刻陪在您身边”。

老人拿手里的烟袋敲了敲年狗子的脑袋,“你说的这是啥,只有考出去你一辈子才能有出息,和你建业哥挖井?难道你想像你建业哥一样一辈子窝在农村当个挖土的,娶个媳妇也是个没文化的,祸害子孙后代”。

年狗子抚着老人往屋里走去,听着老人啰嗦的话,心底升起一丝无奈,联想到刚才血腥恐怖的一幕,心头阴雨绵绵。

他随即想到了报警,但他不敢,他还有爷爷要照顾,如果那报复他的话,爷爷该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年狗子是被一阵警铃声唤醒的,他睁开眸子,套上衣服就往外跑去,连爷爷在身后喊他都没注意,拉开松松垮垮又破旧的木门,一辆辆警车呼啸着从他家门前跑过,荡起的尘土落了满身。

对面的花婶从门里露出一颗脑袋看到外边这么大的阵仗嘀咕着:“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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