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惊喜道：“哥，你怎么来了？”她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宓秀宫中的人与凤君易，再没见过别人了。
柳蔚抿唇一笑，笑容有些僵硬牵强：“趁世子正忙，我来看看你。”顿了顿，又道，“拂儿，先前哥哥只是怒急攻心，才口无遮拦说下那些话，你别怪罪哥哥。”
柳拂一愣后会意过来，笑道：“哥，我早就不记得那些了。”她淡淡偏头，洗刷了茶碗，素手稳当轻盈地泡下一盏茶，递到柳蔚眼前，“况且，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过错，是我执迷不悟在先的。”
“拂儿，”柳蔚接过茶碗，望着她的眼神闪过怜惜与悔意，并且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
柳拂自幼与柳蔚亲近，自然明白柳蔚这样神情意味着什么，索性抿一口茶，遣开了下人，才慢慢道：“哥，这里已经没有别人，有什么话你已经可以与我明说了。”
柳蔚微微愣怔，随后浓眉皱紧，默了一瞬，才道：“苏风暖，已经死了。”
“什么？”柳拂控制不住手一抖，杯中滚烫的茶水泼洒到手背，激起一阵揪心的痛，但她浑然顾不得了，只急急地问，“她好生生的怎会死了？”
明明前几日，还能对她冷嘲热讽的呢。
柳蔚复杂而难言地望着她，沉声道：“自那日与你分开口，苏风暖就被世子爷派去的人带走，世子爷忌惮此女心机颇重，可能会为祸将来，所以……”
“所以就杀了她？”柳拂不可置信地望着柳蔚，这可是活生生一条人命啊，“君易怎么可以这样做？虽然苏风暖犯错颇多，但也罪不至死啊！”
“她数次害你性命，所以确实该死！”柳蔚握紧搁在案上的手，眼神明灭一番，又道，“只是却不该是这般死法儿！”
似乎想到什么场景，柳蔚刚毅冷峻面目竟然一闪而过厌恶至极的神色。
柳拂愣愣看着自己的兄长，一时不敢去问苏风暖是怎么死的。
她只是油然感觉到一股后怕的情绪，是对凤君易，这个她越来越觉得陌生的前未婚夫。
兄妹二人，相对而坐，各自沉闷心思。室内一时静寂笼罩而下，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直到柳拂轻声道：“哥，我想离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