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娇阁的鸨母立时挥着手绢迎了过来,“哎哟,这位大爷,你怎么来得这么早,我们这儿,还没开门呢。”
那公子哼了一声,“千娇阁打开门,笑迎天下客,怎么就不做生意了?”
鸨母呵呵一笑,“大爷您误会了,昨晚,姑娘们玩得都有些晚,这个时候还没梳洗打扮呢。”
公子哼了一声,“我今日来此,便是要见那号称是八艳之首的江小琬一面,你去叫她收拾一下吧,我在这里等。”
“这——”鸨母有些迟疑,“大爷,昨晚小琬去和虎爷喝酒,二更才回来,我是真心疼自己的女儿,而且你也知道,她女儿家,梳洗打扮要很久的。”
公子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托在手中,冷哼了一声,“我很有耐性,你唤她起床便是,这钱,让她买些胭脂水粉吧。”
是金子,黄灿灿的金子,鸨母眼睛都直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金子,别说是让江小琬梳洗打扮出来见客了,就是让她把死人从坟里挖出来,她都干。
“好好好,大爷稍等呀,我这就给您请去,来人,给大爷上茶。”
看着鸨母屁颠颠的离去,这公子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这样的日子江小琬真是受够了,她每天像个机器人一样,一遍一遍的应酬着这些走马灯一般的男人,她真是累了,这等于是刚刚吃过了早饭,便要接客,还让她喘不喘口气了。
“妈妈,女儿也是要休息的呀,你这般让我连番接客,我也撑不住的。”
“可是人家拿的是金子呀,金子,女儿呀,你就当帮妈妈这一回,我认得出,这人不像是本地的富户,而且年轻帅气,看样子,也不过才二十岁呢,这样的客人,好应付的。”
鸨母软磨硬泡,江小琬顿时苦涩一笑,真是没办法。
“那好吧,我,我就勉强应付他一会儿,这青天白日的,真不知道那男人这么早找我干嘛。”江小琬一肚子的怨气。
许久,娟儿引上来一位俊俏公子,二人四目相对,江小琬不禁微呼出声,“是你?”
来人,正是昨夜在王老虎画舫之中,不小心解了她的围的慕容公子。
“姑娘,咱们这么快就见面了。”乔遇躬身施礼,笑吟吟的道。
江小琬连忙道个万福,“公子客气了,来,公子这边坐。”
江小琬若有所思,道:“记得昨夜虎爷介绍公子时,说起公子是慕容的吧?”
乔遇道:“正是,姑娘好记性。”
原来,这李嫂说的人,就是他。江小琬心中暗暗点头,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那个人虽然远在京城,却把一切都掌控在手中,她冲娟儿道:“娟儿,燃点熏香。”
她指着桌子上的那支倒流香,娟儿会意,便听话的把香放在倒流香炉中,燃着了。
江小琬一边和他接着聊天,“公子这么早便来千娇阁中找我,怕不是为了喝酒,听曲儿的吧。”
乔遇连忙道:“说来惭愧,在下实在是冒昧,昨夜,我们在船上分别之时,我听闻姑娘与婢女聊天,说起一位杜清歌姑娘,可有此事?”
“杜清歌?”江小琬心头一动,“确有此人,杜姑娘为人爽朗好义,好打抱不平,曾为了我的婢女被人当街暴打,而出手相助,这次,又因为杭州蝗灾之事站出来与太守大人大闹,可谓在城中很有名声呢。”
听她的描述,这火暴脾气,不是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杜清歌,还能有谁?
难道她真的没死?
乔遇心中一阵激动,一把拉住江小琬的手,“那她现在在哪儿?在哪儿?”
江小琬被他突然间拉住了手,不由得脸色一红,她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道:“怎么,公子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