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侯家的三公子?”秦砚皱眉,“萧家三郎?”

“正是萧三。”

前一阵子这萧三去苏家上门提亲一事被坊间传得沸沸扬扬,秦砚不可能不知道,李狄见这两天秦砚总与苏家二小姐走在一起,想着秦砚可能是要将夫人追回去,如今萧三也来凑了个热闹,李狄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秦大人也知道这个萧三?”

“萧侯府家的三公子,最近名声颇响,下官亦略有耳闻。”秦砚声音清冷道。

苏玉转向李狄,问道:“那他现在人呢?”

“就在校场门外,他说今日如果见不到二小姐,便要赖在这里,怎么说都不走。”

“他若是不走,便在校场营地中给他随便寻个军帐住一晚上便是,你这么慌张地找我做什么?”苏玉讶然道。

李狄又摆出一副标准的苦瓜脸:“问题是这萧三公子守在校场大门,他若是不走,末将这不是……也走不了哇……”

“原来如此……”苏玉捂嘴笑道,“正好我与秦大人也打算回城了,顺道去见见这位萧三公子好了。”

说罢,苏玉对着李狄做了个请带路的手势,与秦砚跟着他向校场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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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校场素来以地势险要著称,背靠群山,山边断崖,校场大门也只有一个,一般人若是想要入内,非得从大门通过不可。

如今的萧三公子萧致墨便遇到了这样的难题。

自从萧三第二次亲自去苏家提亲又被苏老将军婉拒之后,他便整个人都不好了。吃饭灌到了衣襟里,喝水喝到了袖子上,就连走路也会平白摔一跤。

萧侯嫡夫人萧李氏素来偏爱这个小儿子,见他整日里心神恍惚也不是个办法,就偷偷命人探了苏玉的底,一听说这几日苏玉都在苏家的校场里呆着,便将消息告诉了这个实心眼的小子。

果然,萧三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生龙活虎了起来,快马加鞭就往苏家校场赶。可谁知心上之人近在咫尺,眼前却隔了一道天门,守门的苏家军不认识萧致墨,说什么都不让他进去。

好在萧致墨虽然平日里浪荡随性了些,但作为萧侯家的儿子,训兵是一把好手,知道军营之中素来以武为尊,也知道兵痞虽痞,但还是害怕遇上比自己更不要脸面的。

于是萧家三郎先是傲气万分的和守校场大门的几个兵群斗了一场,以一敌十,赢得霸气无比。胜了之后又开始觍着脸撒娇打滚耍无赖,仗着自己有一副好皮囊,弄得几个守着校场大门的苏家军都打心里觉得是自己欺负了他,火急火燎遣了人去寻李狄,而李狄最终又叫来了苏玉。

当苏玉秦砚一行人来到门口时,便看到一个贵族公子打扮的俊朗少年正被十来个苏家军围在其中,讨教招式的有之,好奇旁观的有之,横眉冷对的当然也不少。

而这少年灵秀眉眼带着弯弯的笑,谈吐举止大方,被一大群人围在中央毫不显怯场,应付的游刃有余,眼神却时不时向校场中瞟。

这回一瞟就看到了缓步走来的苏玉,眼神蹭的一亮,立刻冲出人群来到苏玉面前,吼道:“苏二小姐!”

苏玉被这少年的大嗓门惊得瞪大了眼睛,迟疑道:“萧三公子?”

“正是在下,在下姓萧名致墨,尚无表字,苏二小姐若不嫌弃,称在下致墨,萧三都行。”萧致墨爽朗道,复又看向秦砚,脸上笑意瞬间塌了下来,撇撇嘴角道,“想必这位就是秦砚秦太医令了。”

秦砚也不介意萧致墨的态度,笑道:“正是下官,见过萧三公子。”

萧致墨尚未封官入职,而萧侯家的爵位也只能嫡长子世袭,是以萧致墨如今还只是个侯府出来的平头小民,连世子都算不上。秦砚一面在苏玉面前自称下官,一面称萧致墨“公子”,在萧致墨看来是满满的恶意。奈何秦砚对着自己一副朗朗笑意,表情真挚,让他心中虽然噎了一下,却也只能将这口气吞下去。

苏玉似是未听出秦砚的话外之音一般,对着萧致墨道:“不知萧三……公子今日来找我,有何要事?”

“倒也没什么正经事……”萧致墨摸摸鼻尖,有些尴尬道,“想必事情原由苏二小姐早已听说,去年苏二小姐出阁之时,在下亦在旁观的人群当中,从而有幸目睹二小姐芳容,从此难忘。”说罢萧致墨话语一顿,聪明的绕过苏玉和离一事,继续道:“后来在下曾两次去苏二小姐府上提亲,却不幸被苏老将军婉拒。今日在下前来,一是因为经年未见,想再看苏二小姐一面,二是……”说到此处,萧致墨挑了下眉,表情却肃穆了起来,认真道,“二是萧致墨带着一番诚意前来,真心与苏二小姐相交,还请苏二小姐勿嫌在下唐突。”

这萧致墨仅仅说了三句话,却字字都透着一股忽视不得的真,让秦砚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之人。

很久之前秦砚就听过萧致墨其人,坊间传闻道萧侯夫人萧李氏育得三子,前二子自小习武,待到萧侯老来得了第三子,这二子已小有所成,便为小儿子取名“致墨”,寓意为“致功于墨”,期待老萧家也能出一个文官来光宗耀祖。

而这萧致墨也不负父望,志学之时便已文采斐然,只可惜性子跳脱了一些,毫府。而论起武艺,萧致墨虽不及他大哥二哥,却也算一员小将。是以每每提到这个小儿子,萧侯心中也偷着乐呵。

可是这人虽然看来不弱,秦砚最初却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一来他上有两个兄长,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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