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进来过,也从未说过那些骇人的话。

情不自禁地,景东柘拿起红袖穿过的那件里衣,放在鼻子下端嗅了嗅,确实,她来过,这上头全是女儿家的芬芳,沁人心脾,又让他的鲜血可以瞬间沸腾。

当景东柘穿戴齐整地走出营帐,王定安与王安定已经精神奕奕地站在外头,地面湿湿的,碧空如洗。

与往日不同的是,等到大半天过去,景东柘偶尔回头,都不见红袖的身影。

起初,他以为她是回营帐换衣裳去了,但一两个时辰过去,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不好意思问询,怕王安定两兄弟误会他对红袖动了什么心思。

又一次回头的时候,景东柘正好瞧见王安定正在打哈欠,顿时,景东柘眼前一亮,面色淡淡地貌似不经意道,“昨晚刮风下雨,是不是没歇息好?可以跟洪修换岗,咦,她人呢,似乎今日天亮之后就没瞧见她?”

王定安马上道,“昨晚都是我们兄弟不好,没有坚持留下来站岗,害得洪修咳嗽喷嚏不止。”

闻言,景东柘心里猛地一怔,这样的结果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

昨晚他也担心红袖会得风寒,但她自趴着睡之后,便一直很安静,既没有咳嗽也没有打喷嚏,是以他便以为她不会有恙,哪知道……

“她终究是个姑娘家,哪有我们男人铁打过一般的身子?”王定安的嘀咕正好也符合了景东柘的心声。

“罪魁祸首是我,昨晚……”景东柘这话轻易便让王定安兄弟觉得,将军是在懊悔昨晚没有让红袖回去休息。

“她现在人呢?回城主府了?”

哪怕景东柘觉得这不可能,但还是希望她会爱护自己的身体。

王定安摇了摇头,“正在营帐里躺着。”

王安定则道,“我们也劝她跟将军请假,但她不听,还……”

“还什么?”

“还让我们滚呗,她说她只有睡个一天一夜就好了。”

得了风寒哪有这般容易恢复?景东柘蹙着眉问,“请军医给她瞧过了?”

“没。”

“她哪敢看军医呢?那不是曝露她女子身份?”

景东柘沉下脸思忖片刻,道,“王定安,你去军医那儿,将洪修的风寒症状告诉军医,就说是我得了风寒,但不屑去看。王安定,你负责熬药,按时按剂给洪修服用,若有任何困难,都来找我解决。”

“是。”

“多谢景将军关心。”

此事就这般自然而然地过去,景东柘暂时安下心来,只要王安定兄弟不来找他说红袖的事情,他就以为红袖没事,可以投入到其他军务之中,但时不时地,只要看到王安定兄弟,他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地乱上一乱。

入夜,景东柘躺在床上,听着外头值岗的两兄弟又窃窃私语起来。

“哥,你瞧你眼睛都睁不开了,你回去睡吧,下半夜再来换我。”

“我不去,要去你去!”

“怎么了?哥你怎么怪怪的?”

“笨蛋!虽然那营帐是我们与洪修共有的住所,但岂能男女共处一室?若是被她那未婚夫知道,我们还有命活?反正将来若是哪个小子敢如此厚脸皮地对待我的未婚妻,我准打得他满地找牙!”

“说得也有道理,我们还是轮换在这里打盹好了。”

兄弟俩这算是商量完毕,接着便没了声响,景东柘脸上绷紧的神情松了松,这两小子倒是还有自知之明,若是他们谁敢回去休息,他准先于红袖那不负责任的未婚夫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双手枕着脑袋,景东柘的思绪不由地又情不自禁地投于红袖身上,不知那女人药吃下去之后,有没有好转?若非外面守着人,他真想过去亲眼看一看,他是将军,关心一下下属似乎也合情合理。

但他终究是不会去的,那是别的男人的女人,他不可逾矩,否则,正如那兄弟俩所言,将来即便他可以不用殒命或者自挖双眼,恐怕也会被那传说中的未婚夫给打得满地找牙。

他总觉得,能被红袖那种与众不同的女人所瞧上眼的男人,定然是非同凡响的,即便有时候,他会忍不住觉得,或许自己会她那未婚夫要好得多,至少,他绝对不会允许她女扮男装混入军营,两人分隔异地又怎样?他大可以派人关注红袖的动向,并且保护她的安全。

这一晚,大概是笃定了红袖不会过来值岗的缘故,景东柘睁了一会儿眼睛,便有困意袭来,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不知沉睡了多久,景东柘突然醒了过来,在黑暗中睁开眼睛,耳朵立即竖了起来。

在营帐外王定安兄弟所站立的位置,传来一声又一声奇怪的声音,虽然很轻很轻,但耳力极好的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难道那是那两个小子其中一个的打鼾声?不太可能,那声音,更像是呼吸声,但显然像是堵住了一般呼吸不畅。

呼吸不畅?

不知怎地,景东柘立即想到了红袖,心里顿时生出一个猜测,难道她还是过来值岗了?

按照她那令人捉摸不透的脾性,倒也是极有可能。

景东柘浑身打了一个机灵,顿时再也没有了睡意。

点了一盏微弱的烛火,景东柘缓步朝着门外走去,一颗心不知怎地便加速跳动起来,于是,他不断地安慰自己,那女人又不是真的妖魔,有什么好忌惮的?

那时的他,尚未发觉,他对她产生的异常反应,并不是害怕她、恐惧她,而是一种男女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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