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谢谢你的拜年。”他轻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淡漠，“我先挂了。”
语罢，他直接按掉了通话。
刚想把手机丢回桌子上，屏幕就又亮了起来。
这次，是程子忆。
他划开，接起电话：“子忆。”
程子忆刚刚打电话的时候，他的手机占线，她便等了一下又打了过去，提示音响了不到一声，便接通了，她开心得很：“徐敬言新年快乐，我刚刚下楼看烟花啦！”
女孩子那边有些吵，都是放烟花的声音，但是并掩盖不了她声音里的雀跃。
“新年快乐。”他轻轻笑了笑。
“咦，你怎么听起来不是很开心呀~”女孩子关切地问着。
“没有，就是有些累了。”他又站在窗前，目光无处放置，只有耳畔听筒里女孩子的声音能让他有些微的舒心。
“那你过了十二点就早些睡吧，mua~”
徐敬言轻笑：“这算是新年福利？”
她当然知道他指的是那个“你说是那就是吧~”
徐敬言想了想时间，心头划过一个念想：“如果真的要发福利给我，能不能早一个多星期回华城？”
“诶？”程子忆有些呆愣，“为什么呀……”
“因为想和你过情人节，而且……我想你了。”
“诶……”程子忆眨眨眼睛，他好像很少这样直接地向她表达过什么，而且今天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心情真的很不好的样子，他怎么了呀……
徐敬言揉揉眉心，似乎觉得自己这样的要求不太合适，而且怎么能让她一个女孩子为了她就早早跑回这边呢。
他刚想改口，女孩子却已经应了下来：“行，反正早些回去也可以住在宿舍的……”
她也想和他过情人节呀00
“那好。”他勾起唇，“好了，你去玩吧，出门记得多穿点。”
“等一下！”程子忆突然喊道。
“怎么？”
“5，4，3，2，1——新！年！快！乐！”女孩子又雀跃了起来，“我是第一个和你在新的一年里和你说新年快乐的呦~”
徐敬言觉得内心柔软，他看着窗外的烟花，眼里多了些色彩：“谢谢你，小丫头。”
年初一一早，徐敬言给家里长辈拜了年之后，就要走。
刚到门口，他就又被父亲叫住了。
“敬言。”男人语气平淡，不像昨天晚上那样威严，“听说你在和同学一起创业？”
徐敬言敛眸：“是。”
“如果需要什么……”
“不需要。”他打断了父亲的话，“谢谢您。”
徐父的表情有些僵硬，他叹了口气，自从和他母亲离婚到现在，也已经十几年了，他对自己的态度倒是从来没有变过。
“我知道这些年你都不愿意到这里过年，都是你母亲让你过来的吧。”徐父转了话题。
“是。”徐敬言并不掩饰。
“你还在恨我？”徐父眯起眼。
徐敬言在心底冷冷一笑，他抬眉，眼神里的凛冽没有丝毫隐藏。
他问：“我为何要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