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以来,宫廷选秀女、甚至选嫔妃也不仅限于处子,但进宫时还是要被宫妇稳婆验身,对选入宫廷的妇女进行登名造册。符金盏主持后宫呆了几年、见多识广,当然知道稳婆怎么查的。
符金盏观察郭绍的神情,只觉得他是故意要捉弄自己!
但引诱她的不仅是郭绍,还有别的事。她的脸越来越烫,浑身都热起来。
符二妹绘声绘色的描述再次浮上脑海……只怪符金盏的记忆力太好,那些话进入她的耳朵、便掏都掏不出来。宫廷里也有些妇人说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但那样的话不能影响符金盏;恰恰是符二妹那样一个初经人事的女子、又是她很了解的妹妹详尽说出来,让符金盏深信不疑。听二妹说那些话的时候,符金盏好像是自己亲身经历似的。
还有前阵子,本来到了要自尽的绝望地步,忽然见到绍哥儿,失态时情绪崩溃时的淡淡体验,也叫她难以忘却。
“哇哇哇……”忽然前殿的一通大哭惊起了符金盏,不一会儿又听到木鱼声与和尚超度的念经唱诵。她的眉头微微一皱,低头一看,自己披麻戴孝,连系在腰上的带子都是麻绳做的。她立刻回过神来。
“我不能让你那样做,那样是亵渎!”符金盏急忙摇头。
郭绍道:“只是查一下,我只要没有亵渎之心,就没关系的。”
符金盏拉下脸冷道:“身体都被你看了,还没有亵渎之心?你倒是去哄三岁孩子差不多。”
郭绍似乎也意识到了他的拙劣,一筹莫展的样子,嘀咕道:“但这样就没法叫我相信了,毕竟那种蹊跷的事没人会信的。”
“你不相信就算了。”符金盏气道。
郭绍又道:“之前太后说有奖赏和惊喜的,你叫我确认一下,这惊喜就太大了……您金口玉言,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你……”符金盏竟然无法反驳,冷冷道,“我没想到你如此坏的人,这都是什么时候,竟然还想着那些事。当初我是被迫无奈,情急之下的不得已之举。”
郭绍一脸失望地叹道:“原来如此。太后有没有想过,既然先帝与你并不夫妻之实,他对于你、与河中府李崇训又有什么区别呢?”
符金盏沉默不语。
郭绍又小声道:“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
符金盏胸口一阵起伏,想到自己居然要为那人守节,心里确实很不情愿。一时间心里如同一团乱麻纠结在一块儿、剪不断理还乱,都快分不清这世间的黑白对错了,头脑昏昏沉沉的。只觉得呼吸已经十分困难。
她咬着贝齿,使劲摇头道:“我是天下人的太后,理应为天下表率,不该作出那种有失体面的事。况且在国丧期间,我披麻戴孝那么做更加有悖天道,我不能……”
郭绍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呼出一口气道:“太后所言极是,我并没有逼迫你的意思,既然如此,那便罢了。”
符金盏见他抱拳作礼,以为他要走,心里顿时好像掉了一块肉似的难受。欲|望是克制的,当初的痛苦和恐惧也是可以忍耐的,熬熬就过去了,但是……要眼睁睁看着这个人的心稍稍远离,她也不能忍受。
让他完全相信真相,就能让他对自己的心回到以前,甚至超越以往所有时刻……与一个人的心完全在一块儿,是怎么样的感受?符金盏忍受不了那样的期待、和诱惑。
她忽然伸出手道:“等等!”
郭绍没动,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符金盏脸色苍白,又权衡了一番,看着他颤声说道:“你不能有龌蹉的心思,更不能告诉任何人……我,我很害怕。”
郭绍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无论多么严重的事,我都挡在太后的前面。”
符金盏的心稍安,红着脸道:“里面有午睡休息的暖阁。”
……
她没有脱衣服,只是把外面的孝衣和外套去除了,但白绸中衣十分柔软,薄薄的轻柔的一层面料恰恰能包裹住她的身材,完全掩不住身材的轮廓。郭绍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确实很不公平,它对极少数的人特别偏爱。可惜的是,这样的美好却不能永恒,它终有一天会逝去。不能不叫人扼腕叹息。
国丧的悲凉气氛完全无法郭绍的心情,他只觉得见到了人间的鬼斧神工,仿佛天下都绽放了百花,一年四季从不凋落。他完全是怀着虔诚的心在膜拜。
……良久后,郭绍撩起自己的衣襟,擦着自己的脸和头发。回头只见符金盏靠墙蜷缩在榻上,双手捂着脸。她颤声道:“你叫我还怎么见人……”
“没人知道的。”郭绍忙柔声宽慰道。
符金盏把手放下来,一脸通红。她捂住自己裙子,伸手拉扯了一下把自己的修长雪白的腿遮掩住,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说好的只是查验,你都做了什么!”
郭绍无辜道:“我已经查明了,是你叫我继续、以便更清楚地确认。我要是故意,刚才趁机坏了太后的清白,你也没处哭。”
“那样我会恨你!”符金盏拉下脸道,“得让我想清楚,你不能擅作主张。”
郭绍忙道:“是。”
符金盏伸出玉白的手从耳际撩了一把,拢了一下秀发,气呼呼地说道:“你过来!”
郭绍只得走近,在塌边坐下。符金盏长呼一口气,伸出颤抖的手指,犹豫了一下放在郭绍的脸颊,然后用拇指抚弄着郭绍的嘴唇,小声道:“你也不嫌丑?”
“要是我觉得丑,这世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