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卿浔并未走进停有飞舰的院子,而是将银烛又往相反的方向转动180度。一瞬间,除一所飞舰外别无他物的庭院变化了样子,取而代之的是一所四面环水的庭院,院中香气弥漫,薄烟缥缈,流水潺潺,琴声袅袅,还有一座精致古朴的阁楼——皖煦阁。

莲步轻移,她走进了皖煦阁,只见阁中央伫立着一个巨大的青铜丹炉,炉上有着许多繁复精美的纹路,一扎着双髻的青衣小童坐在炉前,双手拄着头,正睡得正酣,浑然不知师父人已到。眼皮上画着一双大大的眼珠,嗯,黑白分明。嘴角似有不明液体流下,嗯,睡得很香。嘴中喃喃着,嗯?嬴扒皮?

嬴卿浔嘴角一抽,一张冰山脸上止不住划下几道黑线。闻着香气越来越浓郁,见已到止火的时候了。嬴卿浔双手一点滚烫的炉壁,咔一下,炉子瞬间被冰封,当然连同周边的小童一起。

那小童被冻起时,还意犹未尽的回味了一下刚才的美梦,却发现自己又被自家那无良主人冰了起来。“哎呦,我亲爱的师父,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恐怕又因偷懒炸掉第32个丹炉。”嬴卿浔面无表情的边说边从炉中拿出三枚丹药,通体乳白色,却隐隐有浅浅的青碧色莲纹的纹路盘绕其上,不经意一般看不出来。嬴卿浔嘴角微噙一抹笑,转过头,晃了晃手里的丹药,用诱惑的声线对小童说:“鹤羽你想要吗?”

鹤羽在闻到药香的时候目露馋色,两只眼睛瞬间迸发出了狼光。但自家师父真有这么好心?万一,鹤羽心生恐惧,往身后缩了缩,用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望着嬴卿浔那绝色清美的脸。

嬴卿浔凤眸微眯“怎么,不想要,为师看你在此看守一上午,不忍爱徒如此身心俱疲。”

“你有这麽好心?”鹤羽在心中暗自腹诽,转过头不看嬴卿浔,额,和她手中的丹药。可架不住但阵阵惑人心魄的丹香钻进他的鼻孔,他的肺腑,他的心脏,他不可抑制的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味道……

嬴卿浔惋惜的叹了口气:“可惜了,这碧泉丹……我只好…。”

等……等等……是那种极难炼制的,炼废百炉才可出一颗的碧泉丹吗?采用九尾龙葵花、芝雪草,云霖花等等千金难求的奇花异草,炼一颗药要耗费万金,食用一颗,可可使练武者内力增长一甲,确保一生无病,更有甚者,是这碧泉丹可以长生不老。没想到师父只是一炉便可炼制而成,还一炉三丹……鹤羽心中对嬴卿浔的敬佩直线爆表。

“长生不老倒是不至于”,似解读到鹤羽心中所想,嬴卿浔抿嘴一笑,“只不过可以活得久些罢了。”但见自家小童略有失望的眼神,有道:“这丹药里我加了千年雪莲还有……味道清新,入口冰凉微甜,清香甘冽,余香沁脾…。”

“师父……”瞪大一双雾蒙蒙的眼睛。

“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

“我要我要……”鹤羽继续惨兮兮的叫道,还可耻的眨着眼卖萌。

“这才乖……”嬴卿浔语气温润的诱哄着,欺霜赛雪的容颜上一派温和。

刚吃下肚,鹤羽只觉腹中一片翻滚,绞痛……。

“师,师父,你给我下毒?”鹤羽一脸不可置信,因全身除胸部以下都被冰封住了,所以,想要蜷缩都不行。

“我没下毒,只不过是丹中含有较多巴豆而已。忍三个时辰后就好了,这是对你偷懒的惩罚”嬴卿浔淡淡的说道,施施然走出了屋子,步态轻盈,优雅,似漫步云端,阳光轻轻洒在她的身上,白衣似雪,摊开一抹抹金黄色的光晕,四周的青竹微微摇曳生姿,散发着醉人的清香,清风携着香揽起她的一缕缕发丝,她的背影缓缓走远,如此美好,好似一幅画……

当然,如果忽略掉……

“师父,您先将我身上的冰封解开啊……。”破音的惨叫,气贯云霄,惊起远方一群鸟儿……

缓步走出霁云殿,嬴卿浔站在霁云殿外的兰花丛旁,她晶莹剔透的青葱玉指拂过花瓣,静谧,悠远,竹影婆娑,好一会,她才放开手中的花,轻笑,眸色清冷,绣口微吐:“国师大人来了这么久,难道只是为了欣赏我这霁云宫的团花似锦,攒攒青竹吗?”

“错,不只是欣赏美景,还有美人。”独孤祁纭从竹林中闪出,在空中掠出一抹黑色的弧度,潇洒宛如一墨泼洒,溅出点点墨香,挥毫万里山河。他语气轻佻,一派fēng_liú恣意,如玉温润的容颜上温柔醉人,是仙亦是魔,眼神慵懒,带有探究,不解还有兴奋。没错,就是兴奋,很少有人能察觉出他的存在,更别提还是一个女人。他的薄唇挑起,一抹弧度在唇角边绽放,一霎那宛如层层花朵堆叠绽放,如云的花瓣层层叠叠。

嬴卿浔面无表情,目光清冷的打量着他,独孤祁纭一脸笑意不改,在嬴卿浔打量他的同时,他也仔细的端详着她,今日在大殿,她一袭白裳,晨光虽熹微,却衬得她光芒四射,端的是“昙花月下开,仙从云中来”般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刚才见她徜徉兰花间,美得似画中仙,却不似殿前冷然遥远,青丝披肩,如瀑般倾洒。凤眸细长,漾着碎碎星光。红唇在胜雪的凝脂下,更比初雪下后,雪中红梅嫣红娇美。玉颈微弯,荡出一抹柔光般的弧度,领端紧紧系起,在端角嵌一颗黄豆般乳白色的珍珠。她身穿素纱白裙,腰间系一细长白色丝带,带下端缀一颗黄豆大小的白色珍珠,更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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