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波未平又起一波,永康侯谋逆事件没过多久,朝堂上又爆发起一次大的争议。嬴卿浔看着一干大臣吵得唾沫横飞,面红耳赤。不为其他只为长孙珩生宴时如何接待各位来使,若是平日里这种事自有礼部管理。

可这次不一样,边关传来消息,呼曷十三部的呼曷王拓跋弘络率领手下三万精骑兵大败定陵关十万守兵,守将王苯战死沙场,大将滕定癸好不容易守住边关,却已是残兵败将无数。

草原呼曷各部以往一贯是面和心不和,个个单独为部,虽呼曷骑兵强大到令人胆战心惊却不成体系,再加之近几年草原天灾不断,更是大大削弱了呼曷各部的实力,因此每每与呼曷各部总是被南暝打的屁滚尿流。

可自从呼曷老王死后,呼曷世子拓跋弘络成为新王后即刻积极的联系各部,近几年更是隐隐有了合并壮大的趋势,而南暝士大夫却不以为意,认为呼曷各部不足为惧。

可当呼曷王拓跋弘络的铁骑叩响了南暝与布伦草原的第一道防线后还口出狂言,要求在长孙珩生宴之际入京南暝拜见自己的手下败将并与南暝皇帝重新协定互市事宜。

这还了得?

于是这些南暝的大臣迅速分成了两派,反对派是一蜂窝起来反对,个个态度激愤,认为堂堂南暝,居然要让呼曷蛮子登着鼻子上了脸,不仅要被威胁来修改互市条议,还要让其踏足这南暝京城?任这群野蛮子的荒蛮劲要是真入了这京城还不翻了天。

保守派认为呼曷近几年势力不断扩大,若是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定还是要开战,倒不如让他们进京来,再细细商议,反正草原蛮痞不通世事、不明事理,到最后与他们几个蝇头小利打发他们走便是。

长孙珩坐在高位上在这里看着那些大臣争执不休,朝廷乱成一锅粥,众多大臣就像唱戏一般,咿咿呀呀的把一通杂乱往他耳朵里灌,他觉得自己脑袋都快要炸了。

“好了!”长孙珩一拍桌案,场中顿时安静了。

“国师你怎么看。”长孙珩揉着太阳穴一脸疲惫的看着他。

顿时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独孤祁纭身上。“陛下,臣以为呼曷自拓跋弘络上位以来各部落隐隐有合并之势,倒不如趁此机会邀请呼曷王及各部首领来京都,一方面也可稍加安抚呼曷十三部,另一方面也可以探看一下呼曷各部究竟是何种情况,更何况陛下生辰不能出现一丝闪失,所以让定陵关大军、皇城金羽卫做好十万分的准备以应对突发情况。”

长孙珩细思之下觉得有理,于是决定吩咐下去按照独孤祁纭所说的去办,随后便散了朝。

一散朝,独孤青良当即便走到独孤祁纭面前拦住了他。

一些本欲套近乎的大臣见此纷纷避开这对父子。

“今天回去一趟。”独孤青良冷着脸吩咐道。“我有事找你。”

“果然,没事摄政王也不会想到本座。”独孤祁纭脸上的邪佞魅惑不减,语气还是以往的玩世不恭,“摄政王府本座是会去拜访的,若摄政王没有别的事那本座就先走了。”语罢独孤祁纭离开,只留下独孤青良在原地黑着脸。

……

嬴卿浔回到霁云殿,墨青空、鹤羽、嫦风、嫦青都站在霁云殿中,个个面色沉重。

“结果怎么样。”

“属下无能,到达时那村庄已经被人烧了。”墨青空一脸惭愧道。

“查出是谁吗?”嬴卿浔继续问道,问完之后又自嘲的笑了笑,她怎会不知道是谁,除了独孤祁纭还有谁?

“这是属下在灰烬里找到的。”墨青空将手中的一根残破的箭矢递给嬴卿浔,“对方很谨慎,处理的很彻底,现场除了断壁残垣和灰烬就只有这根箭矢。”

嬴卿浔接过这根箭矢,扫了一眼上面残缺着的纹络,将箭矢放在桌子上,“两拨人。”

……

“啪!逆子!”独孤青良一掌拍在独孤祁连的脸上,“是谁让你下追杀令的。”

独孤祁连冷冷的看着独孤青良,倒是直接承认了,他冷嗤道:“是我自己。”

独孤青良气的胸口上下剧烈的起伏,刚要一巴掌打下去,却被夫人闫芸拦住了。

闫芸目光冰冷的看着独孤青良,冷静的质问道:“王爷,你干的那些事我不想与你多加争论,可这次我倒要问问你,连儿究竟错在何处,不过是不清楚血脉的杂种罢了,值得这样对待连儿吗?”

闫芸这句话深深的扎在独孤青良的心里,“错在何处?刺杀祁纭你觉得没有错?”独孤青良恨恨的一甩袖子,对独孤祁连道:“等会儿祁纭会回来,你去赔礼道歉。”

“父王。”独孤祁连满是不甘,又在独孤青良狠狠瞪眼中偃旗息鼓。

这时小厮走过来对一干人道:“王爷,国师,啊不,大公子回来了。”

独孤祁纭进屋后看到大堂中一干人脸色沉沉的,心下通透,他擒一抹玩世不恭的笑,问道:“不知摄政王找本座有何事。”

“这般生疏干什么,瞿阕,快给大公子上茶。”独孤青良对着一旁站着的瞿阕道。

“这倒不必了,本座可担待不起摄政王这大公子称呼。”独孤祁纭一屁股坐下,拿过下人奉上来的茶。“摄政王让本座来此不会只是请本座喝茶的吧。”他瞥了一眼跪在一旁阴沉着脸的独孤祁连和同样沉着脸的闫芸,笑道:“茶是好茶,只是这吃茶的环境太过不尽人意了,还望摄政王下次请本座吃茶的时候找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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