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锦觅曾说过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他不信。

愿意为她生为她死,却求不到一个圆满。

无妨淡泊,但求长久,卑微到尘埃里的祈求,难道这也是他的贪心么?

后来,他遇到了一个人,才恍然明白。

她如风似雨,不问归期……

真的也就没有归期了。

第一章

故事线开始在润玉大婚兵变天界前夕

璇玑宫彩云做练,明珠为灯,鲛绡结帐,处处是为夜神大殿下大婚准备的典仪。

可润玉清辉白衣,孤身孑然,布星而归,此地清冷依旧,呵气成霜。这是第几个日夜交辉之时,一人回到空寂无人的大殿之中,这样的孤寂还会有几个万万年?还是让一场风云巨变,结束这万年孤寂的命格。

为了来日这快意恩仇的一刻,他忍辱负重,等了那么久,算了那么多,也变成了自己曾经厌恶的样子,为的就是因果轮回,天理昭彰。

大婚前日,六界群仙毕至来贺。

润玉迎风满袖缓缓步下玉阶。今夜星宿依旧,依然是昨日占星的结果,成败唯系一星湮月之变。

“大殿”

一人唤住他了他的脚步,他转身微顿,微讶颔首道。

“洪泽君。”

来人正是洪泽水君泽临,他当上水君不过百年,这是他第二次入天界观礼,上一次还是先天后大寿,那谄媚的样子,润玉还记忆犹新,只今日一见似有些不同。

“大殿真是矜矜业业,大婚前夜都还要布星值夜。”

洪泽君指着漫天星辉,笑容里有些不明的意味。润玉与他并无交集,不知他等在此处是为何事,声色渐冷直言道。

“洪泽君在此相候,有何指教?”

洪泽君目光熠熠,摆着手,人却近挨近了一步,低头垂眉间,笑容狡黠,道。

“小可从前眼拙,大殿莫怪。今日为了洪泽三万水军,在大殿面前混个脸熟,明日若有用的上小可的地方,只管号令,莫敢不从。”

言毕从怀中将一块晶莹碧透的琉璃牌塞到了润玉怀中,又似怕他不肯收下,拉着他袖子,好叫他捧在手心。

眯眼而笑,那山羊胡子抖了抖。

“大殿,革故鼎新,实乃顺应天命,此乃洪泽水军虎符,还请大殿笑纳!”

润玉甚讶,占星台上与邝露所话,竟从一下界水君口中而出。他倏然转身目色忍怒,但声音更冷拂开洪泽君的手。

“洪泽君自重!”

但大变前夕不容差池,他赌的是湮月,其他人其他事,纵有再多疑虑,也不容他节外生枝。

润玉作怒而去,却不见洪泽君在他身后假作追了两步,举着晶莹琉璃挥手呼道。

“大殿,大殿小可忠心可表日月啊!”

待得星池边空无一人,洪泽君才将水军虎符收回怀中。低首看去水镜中,洪泽君隐约有了另外一副面孔。他指尖凌空划过,水波涟漪,待得水面再度恢复平静,还是洪泽君原来的样子。

星夜如旧,唯有明月之后的星子明灭不定。

他揪了揪自己的山羊胡子,望着润玉远去的方向,神色肃穆,抿唇道。

“纵是湮月有变,我不会让你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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