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门，步行十分钟便是郑军营地，九翅和郑忽回到营房，祭足早已守候在此。
郑忽擅自离营，自知理亏，他一向尊重他父亲的重臣祭足，此时更是恭敬。
郑忽和祭足讨论回程事宜，良久，祭足方才离去。
九翅长长的吐口气，将藏在身后的酒壶拿出来，和郑忽相视一笑，“接着喝？”
郑忽点点头，两人相对，盘坐在地垫上，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上了。
酒过三巡，九翅变得感伤。
“大公子，你说啊，这生命虽漫长也短暂，在山川河流面前，我们或许就是昙花一现。”
郑忽不语，九翅又说：“大公子，这一别，恐难再见，九翅只愿太子殿下一切安好。”
郑忽看着九翅，良久，才开口：“你跟我回去吧，你想让二弟放下此事，也不一定非要离开郑国，我在西郊有所依山傍水的院子，你且暂住那里，待二弟慢慢放下这事，再做打算如何？”
“不可，纸包不住火，雍夫人二公子耳目众多，迟早会知道的，我不想给大公子二公子带来任何麻烦。”
“那所宅子没有任何人知道，连我父亲也不知道。你不是喜欢嫣儿吗？我想办法还让她去服侍你。”
九翅两眼放光，点点头，又坚决的摇摇头。
“不行，不行，大公子的大恩大德九翅没齿难忘，只是恕九翅不能听命。”
“九翅！你一个女子，四处闯荡，叫我怎么能放心？”
九翅刚要开口，郑忽突然拉住九翅的手，轻轻一拽，将九翅拥入怀中。
郑忽紧紧抱着九翅，在她耳边轻声的说：“留下来好吗？”
九翅被这突然的拥抱怔住了，她想挣脱开，哪里还逃的开。
她浑身僵硬，不知所措，这个温暖的怀抱此刻竟让她如此眷恋，郑忽身上特有的味道也让她迷恋。
郑忽火热的温度让九翅几乎停住了呼吸，她不能想象，此时的自己竟如此贪恋这个拥抱，贪恋这个人。
“留下来，九翅，留下来！”郑忽轻声的重复着。
“我”九翅五脏六腑都纠集到了一起，她不能回答任何问题，任何一种回答仿佛都能要了她的命。
心乱如麻的九翅推开郑忽，将壶中的酒一饮而尽。
九翅背对着郑忽说：“大公子，郑突就像我的亲弟弟，我不能伤害他！而你，你……你更是我不该留恋的人！我陆九翅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我只会给你带来伤害！”
“你心里有我，对吗？”
“我”
九翅虽无言，却泪满面。
她坚定的点点头，又万般无奈的摇摇头。
“是！可那又怎样？这不过是命运跟我们开的一个天大的玩笑，你不知道，你也不会相信，可能明天我就消失了，或许后天，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不要喜欢上我，我也不会接受你，或许，这才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已经晚了，有些事，一旦发生了，就无法改变。九翅，明天的事谁能知道呢？你在害怕什么？一切有我在呢！你到底在怕什么？”
郑忽从背后轻轻的抱住九翅，九翅早已哭成了泪人。
是酒精的作用吗？九翅觉得眼前的一切这么的美好。
或许，是海市蜃楼？梦醒了就什么都消失了吧？
九翅醉到不省人事。
郑忽将九翅放在榻上，自己睡在地垫上，静静的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