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澜从年轻时就是个美人胚子,站在同龄人中也莫名有优越感,可恨的是,偏偏遇见的男人瞎了眼,在结婚前就给她带了绿帽。
外头养了个野种,竟瞒了她二十多年。要不是娘家这些年来没落,她非要让这男人吃些苦头才好,就这么死了,还带回来这么大个祸患,真是便宜了他。
薛清澜看着镜子里渐渐面目狰狞的自己,狠狠将手拍在盥洗池上。
出了休息室,她在大班椅上坐下,不禁开始猜测厉姝这次特意到公司来找厉荆深是为了什么?
听说之前老太爷找她问过话,想知道她怎么看厉荆深和孟蕴的事。
这孟蕴跟孟行露可不一样,当初她一无所有的时候,她巴不得厉荆深跟她凑一块儿去,现在可不能小瞧了她。
厉荆深本就值得忌惮,再加个孟蕴……
薛清澜心里翻江倒海,只觉得自己像伶舟孤立无援,本来有个引以为傲的儿子,现在也倒下了,女儿又不成器,她真怕自己哪天也垮了,孤儿寡母日子没法过。
她万不能眼睁睁看着属于他们的东西,被一个外面的种霸占了去。
薛清澜心烦意乱的掏出手机,一早派了秘书出去办事,现在也不回,心情更是不好。
她划开通讯录准备打给秘书,猛然发现备注为【秘书】的通讯名单上有一名字——【孟行露】。
薛清澜心思起伏后,觉得这是个契机。
下了个决定,拨出孟行露的电话之后,心情竟有些轻快。可不应了那句话嘛,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电话接通后,听着那边气息不稳,薛清澜的语气亲和又不过分亲昵,“行露,在忙吗?”
孟行露平复着呼吸说:“在健身呢,阿姨您有什么事吗?”
“阿姨有个事想麻烦你。”薛清澜故意装作说不出口的样子。
“您直说好了,有什么可以帮的,我尽量帮。”孟行露笑着回,从健身器材上下来,心里却想薛清澜在打什么主意?
薛清澜叹了一口气,说:“你知道我们家霏霏吧,整天游手好闲,什么也不干,整天就想着画画,你说她要是成了当代毕加索我都还无话可说。可她一没成就,二没天赋的,办画展还要家里出钱,为了不打击她的自信心,她哥还得派买手去买她的画儿。最近还跟我说什么,想要移民去意大利。你说图什么呀?阿姨我真是愁死了!”
薛清澜没撒谎,厉霏确实跟她提过,想化余韵的熏陶。
薛清澜劈头盖脸骂她是不是有毛病?这个节骨眼上天天还想往外跑!几百年前的余韵是能让她放的屁变香,还是让她的画价值连城?
她说这是她作为艺术家毕生的向往。
薛清澜对此嗤之以鼻。
厉霏向来跟自己母亲没多少共同语言,也再没提这件事。但是薛清澜后来发现厉霏在关注移民事宜,她就坐不住了。
孟行露不知她想说什么,“那,阿姨你的意思是……”
“阿姨就觉得你是个挺懂事的孩子,年纪轻轻的,工作能力还这么出色,思想也正,就想让你来帮我劝劝厉霏。你也知道她哥哥现在也不方便主事,我就希望她把心思用在该用的地方,学学你,管一管公司的事。”
薛清澜可谓是卯足了劲将孟行露跨上了天,混商场的谁不会虚与委蛇。
孟行露心里想厉霏那种阿斗型人格,怕是扶都扶不起来。
然虚荣的人不经夸,孟行露被薛清澜夸得开心了,嘴上礼节性的保持着谦虚,说:“阿姨您过誉了,如果我的话有用,我当然愿意帮您劝劝她。”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来我家吃饭,厉霏除了家,就是在外面,一天天不着人影。”
孟行露说:“看您什么时候得空,您跟我说一声,我空出一个晚上的时间来。”
薛清澜道了声谢挂断电话。
……
孟蕴在跟那两个人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她渐渐觉得厉荆深说的话有道理了。
行政部门下来那位叫做周璇,常被各位高层带出去应酬,很是‘周旋’得开。
柳恒的秘书叫林方原,是个精明的人。
孟蕴的性格,话不多,不认识的她的人从外表看会觉得她这个人很难相处。
而跟这两个人相处久了之后,因为孟蕴对他们还算客气,话少清冷,反倒给了他们一种孟蕴是外强中干的感觉。
渐渐的,就生出惰性来了。
孟蕴要他们调的资料,监督下面完成的策划书,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见面打哈哈,背面偷懒。
孟蕴想起厉荆深告诉她的一句话:不要只想着服众,更重要的是学会用人和驭人。
一份策划书推了两天之后,孟蕴看着还穿着前一天的衣服就来上班的林方原,靠在办公椅上,语气还是客气着:“林秘书,策划书做得如何?”
林方原说:“昨晚家人进了医院,我陪了一夜。”
孟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医院有收据吧?随便拿一张给我,我可以让人事部给你批假,你多陪家人几天。”
林方原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觉得遗憾,“那单据在我家人那儿收着呢,假就不用了,不是什么大病。”
孟蕴就断定其中有鬼了,扫了眼他的西装。
“林秘书,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一夜未归穿着前一天的衣服来公司代表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你又给不出自己去医院的证据。”孟蕴毫不留情的拆穿:“那我想,让你脱掉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