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舒适的大转换时差。电话那边传来清晰客气的男声,

“秦小姐,半个小时后我来接你吃晚饭好吗顺便跟同行的公司领导和同事见一面。”

打来电话的男人,名叫吴顺京,正是这次工作的委托方恒盛酒店集团的代表。

想起几个小时前,面对前来接机的理着平头身穿深色西服的中年男子,她一脸警戒地查看对方的证件并且打着报平安的旗号特地又跟李经理在电话里核对了一番,男子脸上露出的理解而宽容的微笑,秦小曼的心里不禁微微有些懊恼。

这种莫名其妙的就被通知说需要马上出差的紧急工作不是弟一次,但是出差目的地竟然是远在异国它乡的纽约,这确实不大合乎常理。

不过,好在正式的会谈定在后天的下午,也就是说还有一天半的时间来进行准备,多多少少带给自己一些安慰。

走在通往酒店b r餐厅的路上,秦小曼不由得再一次感叹这次的东家排场确实不小。

入住的酒店是纽约市中心一流的商务酒店,而且刚刚还领到了一部专用的本地号码的手机。

走在前面的这位自称为总经理特别助理的吴先生,看谈吐气质就知道是个高级管理人才这样的人,放在一般的公司里不是老总也是副总。

而在这家公司却只能当个特助,秦小曼也不禁微微对这次的客户产生了好奇。

淡棕色的松软的地毯上,一双纤细的黑色高跟鞋,在即将步入餐厅的一瞬间慢慢停了下来。

秦小曼忽然发现轻声细语的人群酒店里悠扬的音乐连同周围所有的一切,恍然间都不见了整个世界,只剩下餐厅北面的一角,坐在桌子前微低着头翻看着手中资料的一个男人。

修长的挺拔的身躯还是有些慵懒的斜靠在沙发上,这个人,即便是已经算得上专注地凝视着手中的资料,可是在他那一贯的散漫姿态近乎轻佻的神情下,所有的认真与严谨都被挡在了耀眼的fēng_liú倜傥之后。

像多年前一样,他的脸上,永远是仿若站在全世界的顶端却浑不在意的表情,精致俊美的五官,在这样的气质之下反倒成了其次只是相较于五年前,原本的桀骜与不羁中平添了几分坦然自信的沉稳。

深如桃花潭水般的双眸,仍旧透露着那种淡淡的近乎无情的讯息而在那蚀心夺魄的神采之下,却又让人偏偏情不自禁地想去揣测去探究只有那两汪碧潭中的迷离和万种风情,似乎从未变过。

秦小曼只觉得心跳也漏了一拍,默默地凝望着那个人,竟挪不开一步眼眶却是微微热了。

手中拿着资料的男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抬头朝向门口望了一眼略略带些吃惊的表情,却是在多年的不形于色的习惯中被生生压抑了过去。

只轻轻一瞥,便又低下头继续凝视着手中的文件,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又似乎他根本没有在文件中抬起过头。

原是再自然不过的动作,原是可以躲过任何人视线的动作,只有手上微微抖动的几页纸泄露了他底处的情绪。

“秦小姐”

已经走出几步才发现同伴没有跟上来的吴顺京带些疑惑地头轻唤了一声。

直到此时,秦小曼才过神来,想踏前又想退后想站到他面前和他说上几句话却又害怕再一次拔乱了自己的心弦而企图逃走

拼命控制着胸间剧烈的心跳与鼻眼间不可救药的酸楚感觉,秦小曼竟然怔怔地愣在原地,忘记了该做些什么。

“过来坐吧。”

严子颂斜挑了眉,炯炯的眼神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一眨不眨地悉数落在她的身上强自镇定着近乎淡漠的语气,只有他自己听得到尾音处的颤抖。

四年的时光,可以把人改变成什么样

严子颂很少有闲情逸致去思考这样的问题可是当她再一次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似乎是出自本能的,浮现在自己脑海中的弟一个念头就是这个问题。

不论再正式的套装也好再精致的高跟鞋也罢,即便是正如他所料想的那般充满妩媚韵味的淡妆,都没办法掩饰她那双雾气氤氲的眸子里面含羞带怯的眼神,与多年前天堂门口抱着琴盒子百般不情愿却又硬着胆子颤悠悠说出“那个,你踢坏了我的东西”的生涩女孩一般无二。

原来,能够随着时间飞老去的,只有充满执念的人而已。

执念,有对爱恨的痴缠有对物欲和金钱的追求还有对一切过往的反复思量。

严子颂竟然破天荒地感觉自己真是沧桑的可以在她那样的眼神下,有一丝幽怨有一丝期翼甚至还有一丝令人不敢相信的欣喜,仿佛四年前被抛弃的人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秦小姐,我来介绍一下。”吴顺京指引着随后而至的女译员,来到了桌前,“这位是我们公司的董事总经理”

严子颂挥了下手,再抬眼却又是一片风轻云淡,“我们认识。”

四年来,除了被强塞入眼睛里的花边闻,她几乎是刻意避着这个男人的一切信息

而他,也从未联络过她。

无论,她此时对他的感情如何,但凡有理智的人都知道,四年里从未与你联络过的初恋情人,他依然痴心恋着你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况且,这个向来意气风发的男人,当初,是她抛弃的他

本来,依着那男人凌厉桀骜的性子,做好了心理准备会被刁难的女人,在他这坦然相认的一句对白中,发现心底竟然涌出了类似于感激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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