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也不多留,跟青琚道了别,从房梁上三蹿两跳地,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青琚眺望着她的背影,半晌方回过神来,叹着气又一步步地踱了回去。

“五奎首啊,六个六啊!”青岚回到临时住的小院子时,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吆喝声。

她摇摇头:一定是隔壁的那几个酒鬼又喝发了性。

住在大杂院里就是这点不好,一有点动静,四邻八居地便全都听得到。

刚刚搬到这里时,她还有点不习惯,这两天她已经可以枕在万家灯火中安然入睡,在青家当青岚的那一切就像恍惚的一个梦,梦醒了,似乎她本来就该在这里,过着属于白轩的,正常该过的日子。

这里是南城一处大杂院,青岚那日醒了之后,慕昱清已经不在,她身无分文,床边只有一锭小小的银子。

她知道,这一定是那个人给她留的。

她用这锭银子在南城租了个单门独户的院子,算是有了个暂时的落脚地,那几天她也没有上差,也没人到处找她,她便没事的时候到处逛一逛,见识了古代不少有意思的市井生活,慢慢地,也高兴起来。

“白兄弟,你在不在?”门外有人叫道。

青岚一骨碌爬起来,开了门,张铎拎着一壶酒,抱着一只烧鸭,呵呵笑得一口大白牙:“刚起?”

“我有这么懒吗?”青岚白他一眼,抓着烧鸭,毫不客气地撕了条鸭腿大嚼起来。豹子站在地上,急得扒着她的腿直叫。

她跟这人也是真有缘份,那天她租完了院子,房东前脚刚走,他后脚便进了巷子,立刻就把青岚认了出来。

据他说,托她的福,当日他认了青岚的功后,报到近卫营里,正好有个伍长的空子下来,校尉便拿他填了空子,也是响当当的一个小军官了。

他认出了青岚,便一直说要请她的客,青岚推了几次,没有推过,便由着他每天上门给她带点吃的。

她其实清楚张铎在想什么,肯定是他看见她前段时间穿得像个贵公子,现在却住个破院子,以为她落魄了,又不好意思说,便每天想着法地请她吃点好东西,让她填补一下。

两人吃了没两口,院子外那破门又被人敲响了:“白大人是不是住在这里?”

“白大人?”张铎半口鸭肉含在嘴里,张大了嘴巴。

青岚放下鸭子开了门,一个身穿便装的熟人站在门外:“白大人,金吾卫曾大人让我来问你,你何故自三月初三之后逃营不归?”

青岚张了张嘴:她这不是以为她早在金吾卫消号了吗?而且那几天过得这么混乱,她根本下意识地不想想起来,她还在金吾卫有正经差事要干。

只要一想到她要给那个把她玩弄在股掌中的至尊守大门,她心里就止不住地犯着恶心。

但这话她傻了才往外说,急忙让开一条缝:“郑校尉请进,某家这不是犯了错,心里惶恐,在家里待了几天反省,等着营里处罚我呢。”她心里也有点犯嘀咕,这些人是往她身上安了摄像头不成?怎么她住在哪里,他们一下就找到了?

郑校尉黑黝黝的脸上露出分笑意:“我看着你那可不叫是怕,”他迈步进了门:“你怎么住这里?”

金吾卫校级军官的薪饷开得可不低,青岚这小破院子看着是有些落魄,难怪别人看不上。

青岚笑道:“这不是省钱娶媳妇吗?”这话青岚是在自嘲,郑校尉却哈哈笑起来。

青岚看他神态轻松,料想没什么大事,等给有点惶恐的张铎互相介绍完,便试探着问道:“郑大人,你看,我要是归营,曾大人该怎么罚我?”

郑校尉,也就是那天的黑甲卫惊讶地挑高了眉毛:“你说什么呢?你小子那天可真是带种,曾大人听了某家转的话,当场就笑了,说咱金吾卫里就缺你这样的人才。”他没说的是,曾荃脸上一直带着一股他看不懂的可惜,只不过,从后面的情况来看,事情是在往好的一面发展,关于曾荃的脸色,他这个时候也没必要说出来硌应人。

“对了,曾大人这回来叫我给你带个信,你明天不必去西埔门上值了,直接去营里找他报道,他另外有事安排你。”

“西埔门?白兄弟,你是金吾卫的人?”张铎直到他们说完,才找到机会插话。

青岚有点怕他以为自己是故意隐瞒,忙解释道:“张兄,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讲,实在是当时我犯了点错误,有些惴惴,以为我这差事没了呢。”还好凤启帝算是讲信用,没有骗她喝了那“不男不女”药后再一脚把她踹到一边去。

张铎摆摆手,根本不放在心上:“你这是说哪里的话,兄弟我认识了金吾卫的人,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不过,你瞒了我这几天,也是该罚,不如这样,今天你做东,请我出去吃顿饭,我便放过你怎样?”

青岚还没说话,郑校尉已经先拍了手:“大善,顺便白大人把那天欠的某家的情也一并还了吧。”

青岚看着这两人狡诈的笑脸,摸摸刚刚被青琚硬塞的几张银票,心里算是有了点底气,一拍胸脯:“好!两位想去哪里?”

这郑校尉正是守着皇后宫里的黑甲卫首领,当天要不是他及时为青岚说了两句话,只怕她还得跟雪妃纠缠很久,这人又特地给她带话,对她善意满满,她请他吃一顿饭十分应当。

第二天一早,青岚便爬了起来。她的被卧里,豹子探出半个小脑袋,“吱吱”跟着跑前跑后,弄得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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