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这位王妃的体弱多病并不是空穴来风的传言啊!”袁大将军捋着胡子沉吟片刻,对自己所要做的事又多了几分把握。

而那些跟踪者们跟丢的那个人悄悄地来到城外的一处茅屋,恭敬地叩了叩门:“先生,清有事请赐教。”

茅屋开了,一名梳着总角,穿着木屐的书童走出来,有些不满:“先生不在家,你改日再来。”像是很烦他打扰了别人的清静,语气极为不恭。

慕昱清并不以童子的态度为忤,闻言也不离开,越过他身边,伸手将他隔空一点,童子立刻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只能张口结舌的看着他大步踏进了茅屋。

童子口中的先生穿着简单的白色麻衣,长发披散,皮肤光洁如玉,然而他这一头头发半黑半白,显得与他的外表年龄十分不相符。

他正坐在一张棋盘旁边,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有来人,全副心神都放在那黑白二色的绞杀当中。

慕昱清尽管心急如火,但跟这人打交道数次,也知道这人的脾气,并不着急去催,而是坐在另一边空着的棋盘,捡起黑子与他拼杀起来。

那人直到他坐在棋盘边才像是注意到他的到来,一看见是他,立刻脸色一变,怫然道:“怎么是你这蛮子?我不跟你下棋,你走开!”

慕昱清却微微一笑,傲然道:“败兵之将没有权利说不。”

那人愤然咬牙,突然伸出两手,将棋盘弄乱,哼了一声:“现在棋盘乱了,我看你怎么下?”

慕昱清也不恼,指了指另一边的桌子:“不下棋,那我们就谈事吧。”

白衣人怒瞪了他一会儿,却发现真拿这个无赖子没办法,只能没好气的起身:“说吧,这次又有什么事?”

慕昱清道:“清想请先生为清卜一卦。”

白衣人还没有说话,那个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解除了哑穴,进门怒道:“你这人脸皮真厚,我家先生说过,不与人算卦,你怎么总是不听?”

慕昱清瞟他一眼,童子顿时觉得一阵寒风拂过身体,他像是被什么大型猛兽盯住了一般,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

最后还是白衣人不悦道:“好了,你是来求我办事的,还是来吓人的?”

他这个架势,倒不像是求人,而是反客为主。

慕昱清也知道不能太过,将眼神收回来,恭敬道:“那还请先生赐教了。”

白衣人叹了一口气:“被你缠上真是算我倒霉,你要问什么事?”

慕昱清沉吟片刻:“请先生为我卜算兄弟之情。”

白衣人没有马上行动,耷拉着眼皮:“你可知我每次卜算要耗费多少心力?”

这是要价来了。

慕昱清早有准备,大有与他手谈一二的架势:“素闻先生嗜棋如命,如果先生不嫌弃”

他话没说完,白衣人脸色就变了:“不必再说,我帮你卜!”跟他下,自己岂不是要输得连底裤都不剩?虽然他喜欢下棋,可是每次都输,那也是一种不太痛快的体验,尤其对他而言,他从小到大,几乎没有输过什么。

但别人也就罢了,面前的这个人,就算是输了,也是,无可奈何,连翻本的机会都没有。想到每一次,自己想要晋升翻本的机会来讹诈一番,却又被面前的这个人不动声色的算计,反而输掉的更多,白衣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恨不得甩着袖子相对以前的人那样把他赶出去,但偏偏面前的这个人怎么赶都赶不走,关键是,他的身份还不同一般。

慕昱清眼中现出些微笑意:“那就劳烦先生了。”推荐阅读//v.///

那人无奈的叹一口气,认命的取出龟甲,将一直悬挂在厅堂正中的剑拔出来,手中掐了几个古怪的手势,一边吟唱着什么,原本晴朗无青的天空随着他的吟唱,渐渐的空中聚集了大量的青海,凤青翻卷着如潮起浪涌,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忽而,那人的剑尖往上斜指,一道如小指粗细的闪电蓦地破开青海,向茅屋正中劈来!

如果此时有人在外,那必得被这样的异象骇得失声大叫,担心这个茅屋被闪电劈成两半。但接下来的这一幕,即使是青岚在场,估计也会目瞪口呆。

那闪电奔向茅屋,就在要触到屋顶的那一刹那,像是碰到了什么奇巧之物一般突地减缓速度,像融化的冰雪一般缓缓融入了屋顶。

与此同时,白衣人手中握的宝剑剑光大亮,照透了半边刚刚还略险阴暗的茅屋,那龟甲滴溜溜的旋转起来,由快到慢,最后终于停下来。

白衣人像经历了一场大战一般,宝剑无力地垂下,汗液浸湿了他的衣裳,他看了看卦象:“屯,先难后易,吉。”

慕昱清的神色至此才算彻底地放松下来,他郑重地行了一礼:“多谢先生,先生看来极为疲累,清这便告辞,就不多打扰了。”

白衣人无力的挥了挥手,不耐烦道:“快滚吧!”

慕昱清微微一笑,知道此人就是这样的脾性,当真不再说话,慢慢的退出了茅屋。

等他走后,那个原本筋疲力尽,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的白衣人缓缓地整了整衣服重新端坐起来,看他目光如神光绽露,哪里还有半点疲态?

他叫来童儿:“快给我整一壶好酒!”

童儿把酒端上来,见白衣人不但不生气,反而像是越来越开心一样,终于忍不住问道:“先生,那个人每次来都如此无礼,你为什么不赶他走?反而顺他的意,借天地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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