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淡淡道:“我身为长姐,对下面的妹妹有引导教育之责,青嫣是大家闺秀,却对长姐口出恶言,还不该教训吗?”

余氏的脸色已经变了,没想到这个印象里应该是什么事都不懂的小丫头说起道理来,头头是道!

都是张氏那贱人,对她阳奉阴违!

她拍了一下几案,怒目圆睁:“大小姐对幼妹说打就打,又何来的友爱姐妹之心?”

青岚想也不想地道:“打是亲,骂是爱。我打她,何尝不是爱她?难道任她满口污言秽语地出去丢了我们郎中府小姐的名声?”

余氏张口结舌:打人还能说出一串串的道理来,这个死丫头,嘴巴太过厉害了!

青嫣看自己母亲被问住,气得叫道:“都死了吗?把这贱种给我抓起来!”

大小姐!在这个贱种回来之前,她才是大小姐!占了她的裙子,又把她嫡长女的称号占了!这个贱人太可恶了!

“啪”!

青岚揉了揉手腕,看着青嫣,淡淡道:“再叫我听见你骂一句,我还打!”

这一句话,声音明明不高,却充满了霸道和无所畏惧,终于把青嫣震住了。

她捂着脸,“哇”地哭了起来。

余氏心疼不已,眼角瞥到门口,突然捂着嘴“呜呜”哭起来:“大小姐,我知道你不待见我们娘儿俩,可你也不用第一天回来就把你妹妹打了吧。我不敢托大求你叫一声母亲,可我好歹还是个长辈啊!”

“这是怎么了?哭哭啼啼的!”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青嫣眼珠转了转,挣脱了青岚的手,扑向她身后:“爹,你看大姐打得我好疼!”

男子惊问道:“你说,是谁打的我儿?”

这对母女,变脸真是快,不一会儿就改头换面成了受害者。

青岚打量着这个男人:他穿着一身红色官袍,燕翅官帽还没有摘下来。虽然现在有些发福,但可以看出来,他年轻的时候必是一个相貌不俗的美男子。

这位前美男子眼神复杂地看着青岚,迟疑地问道:“你是岚儿?”目光触到青岚与亡妻八分相似的面容,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青岚点了点头,错过了青贤眼神的变化,她实在没办法叫这个男人为父亲。

余氏与他多年夫妻,看见青贤的这副表情,便知道他又想起了那个早亡的贱女人,心中暗恨,眼泪汪汪地看着青贤:“老爷下值回来了,请恕,请恕妾身今日失礼了。”

青贤眉头微微一皱:“这是怎么了?”

青嫣抢着哭道:“爹,姐姐把我打了,还不敬娘亲!”

青贤转向青岚,怒道:“刚刚回来就打人,还不敬嫡母,青岚,谁给的你胆子!”

这就是原主的父亲,把她不管不问,丢在庄子里,一丢就是十多年。她刚刚才回来,没有一个时辰,便被人泼上污水,他不问青红皂白,只知道责怪她!

只怕,哪怕原主那时候死了,他也不会为她掉上一滴眼泪吧!

青岚冷冷道:“你怎么不说你的好女儿还——”

余氏听着话头不对,忙截过她的话,泣不成声:“大小姐,嫣儿是对你说话不敬了些,可她并不知道你是谁,你好生跟她说话便是,做什么上手就要打?女儿家容貌重要,万一被打坏了,以后是要被夫家嫌弃的啊!”

青贤越听越怒:“原以为你在乡下过了这么多年,总不会像你娘——”

他猛地截断刚刚说到一半的话,似叹似恨:“你总该要老实一些,想不到一回来就给我惹事,来啊!”

青贤一声令下,几个婆子全涌了进来听命,他正指着青岚要吩咐下去,青岚开口了,声音不大:“怎么?青大人要罚我?那你可想好,我舅舅回来时,怎么跟他交代吗?”

原主的母亲出身扬威将军府,在原主还没出生时,她父亲,也就是原主的外祖扬威将军因为与边境夷人交战失利,被夷人连屠两城。

圣上大怒,将扬威将军召回京城,当庭杖责一百脊杖。她外祖当时已是年过半百,怎么受得住这样的责打?还是当庭杖责!

原主外祖羞气之下一病而亡,原主的母亲也是因为听了这个消息后惊了胎,早产生下了原主,没过多久便病逝了。

就在外人以为扬威将军府要就此没落后,她的舅舅白行立却在守完父孝后,从边境的小兵做起,直到再度掌兵,一直长胜不败。年前,白行立终于打了一场大胜仗,迫着夷人签订了互不犯境,永纳岁贡的降书。

圣上龙颜大悦,赐下厚赏,特旨白行立班师回朝,另行封赏。现在白行立正在赶往京师的路上,不久后就会进京。

这些事都是青岚结合到金珠几个告诉她,以及路上听来的八卦分析来的。

青贤脸色顿时涨成了猪肝色,他手抖了半天,也没能把下面的话说出来,只怒喝了一声:“滚!”

青岚扭头就走,一左一右地拽起了金珠和银宝,将这两个吓傻了的丫鬟带出了门。

她果然没有猜错,一提她舅舅,青贤就不敢妄动了。说得好听,是为了给她择婿才冒着冲撞老太太的危险接她回来。实际呢,要不是白行立这回打的大胜仗,她就是烂在乡下也没人会多问一句。

金珠犹豫地看了眼余氏,战战兢兢地跟在青岚身后问道:“大小姐,我们现在去哪?”

青岚道:“去溶梨院。”

金珠惊叫了一声:“可夫人给您准备的院子是稻香院哪!”

青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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