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气得把炕桌蹬了下来!“噼哩啪啦”,桌子上放的果子碟儿碎了一地!

翡翠吓得跪下来,听着余氏在头顶上结了冰的声音轻轻笑了一声:“苏姨娘,呵呵。”

这苏姨娘是三年前青贤说一个朋友转赠的小妾,他就收下了。

余氏见这苏姨娘长得也只是清秀,便没当一回事,谁知半年下来,老爷从一个月都不去她那一次,到现在,这个月都去了五回!

不提青家这里怎么乱成了一锅粥,皇宫里,白行立跟皇帝之间的气氛却没有这么轻松。

大凤国一国之君,凤启帝慕君止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人:“你还在恨朕。”

白行立的头深深伏在下面,看不清神情,也并不答话。

此时殿中无人,这种沉默的张力甚至让空气都似乎开始黏滞,然而,白行立仍然沉默。

凤启帝“砰”地一声摔了茶盏,大声咆哮起来:“那是你父亲渎职!渎职!”

白行立仍然沉默,听凤启帝不知是在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他打了败仗!他该死!”

白行立终于抬头了,他怜悯地看着慕君止,平静地问道:“既然陛下都知道,那为什么还要一遍遍跟我说?”

凤启帝像被按上了暂停键一样,猛地顿住不动,神色扭曲着变幻不定,最后,居然哈哈大笑起来:“不错!我都知道!我还知道,你这一生都别想给你父亲翻案!”

白行立猛地抬头看向他,凤启帝看见他的表情,更加开心:“我还知道,你想把青家的那两个杂种带走,你休想!”

白行立攥起了拳头:面前的这个人是君上,的确,只要他不愿意让人做成的事,别人没有法子做成!

白行立的神色渐渐恢复平静,他起身道:“陛下如果没有其他的事,请恕臣先告退。”

也不等凤启帝说话,转头就朝外走去!

凤启帝再恨他白家的人又怎样?他现在,不得不用他白行立!

出殿门的时候,白行立才发现,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在刺骨的风雪中,一个雪人立在台阶下。

再一看,那人不是雪人,而是落了一身雪的,穿着鹤氅的慕昱清!

二皇子?怎么是他站在这里?御书房旁边就是偏殿,为什么他会像受罚一样的站在这里?看样子,还站了很久!

白行立急走几步,惊问道:“二殿下怎么站在这里?你们怎么不让二殿下进殿里暖暖身子?”最后这句是在质问送他出来的小太监。

慕昱清摆摆手,打断了白行立的喝斥:“白将军不必理会我,快些回家吧。”

白行立欲言又止,看见身边几个小太监并不当作一回事的样子,便知道,像这样的事肯定发生过不止一回。再想起那几个传旨太监的态度,长叹一口气,拍拍慕昱清的肩膀,什么也说不下去了。

三天后宫里的圣旨下了:白行立杀敌有功,赐下金银器物及绸缎书画若干,赐宅一所,领上柱国大将军之职镇守风凌关!

风凌关即是白行立之前大败夷人的戍守之地,此次料想皇上会龙颜大悦大加封赏,只是没想到皇帝会这么高兴,一出手就赏了个从一品的上柱国v更新最快/

整个大凤朝里除了总揽全国兵马的大司马,就数上柱国大将军品级最高!

圣旨一下,连青岚都感到了家里的气氛完全变了:原先那些看都不屑看她一眼的下人们现在争先恐后地,就怕在她面前露不了脸,青家的那些主子们更没一个敢在她面前碍眼的!

青岚没功夫跟他们周旋,因为就在同一天,柳老御医派人来传话:给青琚做手术的东西准备好了,让他们即刻上门。

青岚便叫了几个仆人,同笔砚和江成一起把青琚弄上了马车,朝着柳老御医的宅子驶去。

柳老御医住在靠内城的一个小宅院里,他的宅门大开,青岚在门口叫了几遍的门,也没有人回答,青岚只好自己走了进去。

走了没几步,便听柳老御医大呼小叫的声音:“死小子,还叫你犟吧!跟你说了,那是你爹,不是你仇人,你和软一点不会有错,你这个死样子都是活该受罪!”

屋子里,慕昱清两腿膝盖高高肿起,已经泛了黑。

柳老御医一边数落,一边狠狠一针下去,慕昱清拧着眉头,一语不发:“死小子,你还这么犟!活该受疼!”

那有小指粗,像锥子一样的大针扎下去就是一股红到发黑的血流出来,慕昱清只是神色不变,仿佛那流下来的血根本就不是他的一样。

瞧这他这个样子,像是受了大寒?他一个皇子怎么还会有受寒的机会?

不等青岚再想,柳老御医头一转,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她,问道:“那小子来了?”他一边走出来,一边带上了门,把面如白纸的慕昱清挡在了门板后面。

青岚心里空了一下,嘴里应道:“是的。”

柳老御医指着旁边的一间空屋子道:“把那小子抬到这里面吧。”

青岚这才看到,柳老御医这间屋子布置得很有现代手术室的风格——只有一张简间单单的床在正中央,屋子的角落里有一个五斗橱和一个摆放器具的博古架。

“这是……”不会是像她想的那样,柳老御医要给青琚做手术吧?

“你,你,你,”柳老御医指了四个壮汉道:“你们几个跟我进去,其他人到外面等着。”

“我为什么也要在外面等着?”青岚见柳老御医指的人里没有自己,还尽是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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