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了，我不可能同意的。”
常安神情软下来几分，正想开口解释几句，便听常夫人道：“既然如此，我要休夫。”
“娘。”
常夫人看了儿子一眼，淡淡道：“不必多言。”
她复看向常安，道：“你当初娶我的时候，答应了我父亲什么？
若非你承诺会对我一辈子都好，我父亲又怎么会让我嫁给你？
常安，你这个骗子，我恨死你了。”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可她要的这一人，还有个祖母在他心中，而他祖母的心中还有个外孙女。
最后，他只能委屈他们，来成全他的忠孝。
可他们何错之有，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常安脸露痛苦，只道：“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他几乎是嘶吼出声的，可他不愿意又如何？
常夫人可能是心死了吧，她丝毫不为所动，“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我与你祖母，你选谁？”
选谁？
这让他如何选？
一个是将他抚养长大的祖母，一个是他心爱的妻子。
他根本无法做出选择，常安感觉自己要疯了。
疯了好，疯了便不用选择了。
常安知道，这是他亏欠妻子的孩子的，可他也同时亏欠这祖母啊！
“别闹了，好吗？”
他不愿选择。
看着满脸疲倦的常安，常夫人心疼了，可她更心疼她的孙儿，至少，常安活着，她的孙子却死了。
“骁儿，你去请尚公子过来做个公证，儿媳妇去取纸笔来，我们今日就将事情了了。”
见常夫人依旧执迷不悟，常安不由吼道：“我说了，我不同意，你还闹什么？”
他做不起哀求的动作，他只会用暴力将人留下。
可他的大吼，却彻底的激怒了常骁，“父亲难道是嫌弃我只死了一个儿子，我与母亲都不去死吗？”
他的心，也是凉了的。
从小，父亲在他心中就是高大伟岸的。
可自从那事后，他心中的父亲便变了。
看着护着常夫人的常骁，常安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的儿子以为他会打他的母亲。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
“你们就不能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和会和祖母说的，我会劝好她的。
为什么你们就要这样逼我？”
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常夫人开口了，“这样的话，从前，你也说过。”
可一直没给她一个结果。
常安无言以对，这些年来，他在家的时间太少，能开口的时机更是不多，“我现在便回去和祖母说，若是祖母不同意，我就......”
他看着常夫人的目光复杂，他好像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中的答案。
常夫人并未拦他，任由他离开。
常骁心中不安的喊了一声“娘”。
常夫人笑了笑，“你莫怕，就算我与你爹和离，你不是还会养着我吗？”
“那爹？”
他恨的是他曾祖母，是他表姑，对他爹，怨有，恨却恨不起来的。
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爹......
常安回到常老夫人的住所，看着挨在常老夫人身边的表妹，他微微蹙眉，却并未有在意，“祖母，夫人要和我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