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外面传来尖叫声。
杨哲等人都呼啦啦跑出去看。
天衣系大门口，围着一大群女生。女生们都在尖叫。
李兰芬在大吼。“叫什么叫，都回班级去！立即！马上！”
女生们纷纷捂住了嘴，转身，跑开，回到各自的班级，却并不进教室里去，而是堵在门口。
杨哲仗着身高优势，越过一个个小脑瓜，看清了大门口的真相。
一个小女孩倒在血泊里，她的脑袋像破碎的西瓜一样被拍裂了。
一个背着大刀、穿着铠甲的男人站在旁边。
李兰芬说，“陆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说：“别人在贵系读一年，就能拿到九品天衣师证，她在这里学了两年了，连一个天衣师学徒都拿不到。我们陆家没有这种废物！哼！”男人冷冷地瞪了李兰芬一样，大步走了。
等男人走远，初段二班的小女生们都扑向了大门口，哇哇大哭起来。那个死去的女孩，是初段二班的。
岳淳跺脚。“该死！陆耀辉这个王八蛋，他杀了陆婷！那可是他亲妹妹啊！”
陆婷虽不是三班的，但初段级偶尔也在一起上大课，加之都住在同一楼，同一层，大家与陆婷也是熟识的。
华巧巧红着眼圈，小声说：“淳儿，你不是世家女，你不懂的。你以为陆耀辉他不疼陆婷吗？他正是因为疼她，才会杀了她。我们与你不同，我们在这里的花费，都是给家族签了借条、写了血书的。若不成功，便任由家族处置，以身偿债。陆婷这样死了，倒也干净。只是她的债，便要陆耀辉去还了。”
李秀兰突然抱住了杨哲的腿，说：“我大哥也说过，若我考不过，他会亲手杀了我，免得我活着受苦。”小丫头眼泪簌簌地滚落下来。
岳淳跺脚。“一个天衣师学徒证而已，有那么重要吗？”
周悦含泪说道：“淳儿，我们这些世家女比不得你这样金贵。你父亲只有你一个女儿，你是他老人家的掌上明珠、稀世珍宝。咱们这些世家女孩儿，却是沙滩上的沙子，一抓一大把。若是自己不是金子，就只能被踩在泥地里。”
杨哲倒是有些懂了，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岳淳还不明白。“考上天衣师学徒就出人头地了？没什么钱的！”
周悦说：“像我们这种没有修炼天赋的女子，是不可能凭修为获得贵族身份的。身在世家，若不是贵族小姐，便只能……岳淳，我们是当不了自由民的。若我们连天衣师也做不了了，便只剩这一张脸……我今日若未能保住这贵女身份，不用我哥哥动手，我自己便了结了自己。”
一个大世家，人口动辄数万、十数万。人命真的不值钱。
这些女子凭借天衣师学徒身份成为帝国认可的贵族，当然不能继承爵位，但帝国还有一套贵子、贵女的身份系统。
有某大师职业学徒身份，便相当于玄灵师，是末等贵子、贵女。
九品天衣师，则是九品贵女。
美貌出众的贵女，是强者们婚配的理想人选。
杨哲身边这些小萝莉，从今以后，都将成为家族未来联姻的重要筹码，会被当做珍珠给仔细呵护起来。
这事在杨哲看来，说不上好坏。
但是，若是没有贵女这层身份，她们便是没有法度保护的美貌女子，在这乱世，会有多凄惨，可想而知。
她们自己显然比杨哲更清楚自己的命运。
华巧巧握住了周悦的手。“我们已经是九品天衣师了。就算将来被联姻出去，至少也是妾侍，夫家就算不喜欢咱们，纵然冷落，大不了别居，却不会让我们受罪。”
“姐姐们，我们都会好好的。”李秀兰说这话的时候，依旧紧紧抱着杨哲的腿，她的小身子分明在抖。
杨哲说：“对，我们都是好命的！我们都是九品天衣师了！”
“嗯！从今天起，我们才是真正的贵族了！我们也有俸禄了，也能自己养活自己了！”
“杨哲哥哥，我们会记你一辈子的好。”
女孩们相拥在一起，都嘤嘤地小声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