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烈的手,懒洋洋的说出心中所想:“球场事,球场毕,懂?”

经常球场事、赛后毕的安德烈:“……不懂。”

处理流血事件的地点,定在了帝都体育总局训练局的会议室内,陪同人员不得跟随,只允许当事人入内。

站在会议室门前的乒协人员对他们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苏舟挥臂应了一声,迈开两条大长腿,漫不经心的说:“首先,安德烈,我的伤是真的不重;其次,安德烈,我还没在球场上把你彻底打爆,如果你因为这件事而遭到了严厉的处罚,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们之间还欠着一场没有完成的比赛,我们之间的路还长着,懂了?”

而且……苏舟想得开,本来就是他初来乍到,心态不平,流点血当做学费,受点伤全当教训。

“哦,还有。”走到大门前,苏舟突然顿住脚步,回头对安德烈灿烂一笑,“我们队的教练叫做清凡·陈,不是什么秦风·橙。”他把安德烈在卫生间说话时的口音模仿的惟妙惟肖。

安德烈一头青筋:“你他妈在废话。”这种事情他能不知道?

哦,知道就好,苏舟推门进去了,留下一句话:“我的乒乓球,是这个万年老三手把手的教出来的。”

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苏舟到底是什么意思的安德烈:“…………”这小子是有多么的小心眼多么的记仇???

苏舟一向言出必行,从不做阴奉阳违的事情,他说不会用这件事来整安德烈,心中就当真是一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

两方所交谈的内容其实很严肃,耗时足足有两个小时之久,但如果简化一下,大概是这样的。

乒协人员:安德烈打你了嘛?

粥粥摸额头:没打!是意外!我站在他的对面看得清楚,他就是泄愤挥拍子,真的不是对着人!

鉴于安德烈的前科诸多,乒协人员面面相觑:你是……受到了安德烈的威胁吗?

粥粥不服:先生们,看看比赛的视频,你们觉得我的性子像是会被威胁的吗?

乒协人员:根据视频,他打你之前,你貌似对他说过什么话?

粥粥颔首:对呀,我挑衅他。

从未见过如此耿直之人乒协官员们:“…………”继续面面相觑。

乒协人员:你……你……你为什么挑衅他呀?

粥粥挠脸,羞涩一笑:赛前有点小冲突,我们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嘛,血气方刚,先生你们懂得。

乒协人员:“…………”第一次遇上如此画风清奇的暴力事件,这tm还要怎么问???

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做了,安德烈泄愤摔拍子的行为本就不对,哪怕打到人是意外,也确实是一起流血事件,乒协人员秉公执法,这处罚肯定是少不了的,至于情节轻重就再说了。

这天下午过后,苏舟迅速把安德烈忘在了脑后,他面临着一个更现实的问题。

——这个世界的他是个踢足球的,作为一名乒乓球运动员,他身上的积分是零。

积分穷光蛋的苏舟:“…………”不行,这个问题必须要解决一下,就算不能一炮成名,咱也要努力想个办法,尽量不从基层做起是吧。

倒不是苏舟习惯了高高在上,受不了从基层做起的感觉,但是每年的固定赛事也就那么多,而在度娘一下之后,作为一个乒乓弱国、乃至弱洲,中国内部、乃至整个亚洲的乒乓球赛事,远不如前世那么多。

如果真的要一步步的按部就班的爬上去,苏舟估摸了一下,要是想在亚洲境内拔得积分头筹,少说也要两年左右。

这种积分的制度就跟围棋的升段制一样,哪怕你在最开始就幸得本因坊附体,天下难有敌手,也还是要一轮一轮的不断下棋,少说也要一年半载才能升到高段。

时间哟,你就是这么无情的从我的指缝间悄然溜走。

粥粥忧郁的唱起了歌。

另一头。

陈清凡今天走不开身,他坐在办公桌前,食指不断扣桌,面色有些焦躁,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突然,古板的“叮铃铃铃”的手机声响了起来。

陈清凡按下了接通。

几秒后,陈清凡瞳孔一缩,猛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什么?消息确凿吗?亚洲乒协这次真的是玩这么大的?!”

话筒对面又说了半天。

陈清凡面色冷静的“嗯”、“明白”、“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冷静什么的都见了鬼,焦躁什么的也都成仙飞去,陈清凡立马攥拳,转地一圈,低吼一声,喜不自禁。

好家伙!粥粥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

当天晚上。

苏舟回家时,房内早早的就亮起了灯。

苏舟扶着门槛脱下鞋,脱到一半,眼前就泻下一片阴影。

苏舟抬头,是陈清凡:“舅舅?”陈清凡的表情太过严肃,好像有点不太对头。

这……这……这……粥粥绞尽脑汁的想,自己今天做错了什么事情吗?还是安德烈那边又出了什么问题?

“苏舟。”陈清凡敛着眸,眼底下一片阴影,没有叫他的小名,“你是真的想要走上职业乒乓的这条道路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

苏舟眼神一亮,来劲了,利落的脱下鞋立正站好,站姿表雄心。

陈清凡的嘴唇动了一下,又沉默了半天,才皱着眉说:“苏舟,如果你走上职业乒乓的道路,你觉得你能走到什么地步?”

果然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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