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城呢?”联系不上周景城的唐暮跑到辅导员办公室找何嘉。
何嘉正在看书,连头也没有抬,不答反问:“你不是已经毕业了吗?怎么还在学校!”
“师姐?”唐暮语气有些焦急。
何嘉这才抬头看向唐暮,长叹了一口气,“他发烧请假回家了!”
“地址呢?”
何嘉没有给他,“给我说说吧,你和朴信以后怎么办?”
唐暮惭愧地垂下了脑袋,答案写在了脸上,周景城注定会被他辜负了。
“你别再去找周景城了,他早已替你做了选择。”
唐暮气道:“我的事情,凭什么他替我做选择!”
“难道你要亲口告诉他,你选的是朴信?你非要让他这么难堪吗?我说过让你别招惹他,他和朴信不一样,你非要靠近他!”何嘉怒道,因周景城所受的委屈,她第一次对自己的同门师弟发火了。
“师姐,我不知道朴信那些年经历的事情,是我错怪了他,当年狠决的人是我,不是他!”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无论是对周景城还是对朴信。
“朴信无辜,周景城就不无辜吗?你把周景城当做他的替身,他却真心实意地爱着你,他看起来虽然瘦弱,可他却在用他力所能及的力量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你的尊严和形象,哪怕到最后要分开了,为了不让你们为难,他主动离开,你呢?非要在他是伤口上撒盐才痛快吗?”
“师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见他一面,和他解释清楚!”
“你给他点时间吧,你现在去见他不合适!”何嘉头疼道。
“我知道了!”唐暮沮丧道。
何嘉点点头,拿起书继续看。
唐暮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何嘉叫住了他,“唐暮,既然你选择了朴信,就不要给周景城任何希望!周景城的希望是你们两个各自安好!”
唐暮什么也没说,颤抖着不安的心离去。
周景城,你这个呆瓜!
*****
周景城的确生病了,扁桃体发炎引发高烧,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来学校上课了。
在周景城不在的这一个星期里,法学院在传着有关于他性取向的流言蜚语。
到底是不被世俗接纳的少数群体,流言传出时,波涛汹涌得如被掀起的巨浪,席卷着整个学校,各种臆想和猜测莫衷一是,混杂在一起就显得骇人。
林敏之听后,异常愤怒,发誓一定要找到散播留言的人。
许静儿也恼了,周景城向来与班里的人交好,就算被人抓了把柄,也不至于被人说得如此不堪啊!
世上最难懂的是人心,最复杂的也是人心!
因为当事人不在,死无对证,流言渐渐地淡化了许多。
流言第三天,林敏之和许静儿坐在教室最后一排,这堂课是辅修课西方法制史,法一法二班一起在阶梯大教室上课。
上课铃声没有响起,授课老师还没有进教室,学生们七嘴八舌地聊天,教室乱糟糟的,无异于闹市。
就在这时,杨凌珊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在偌大的教室里响起,众人闻言,纷纷循声望去,教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众人冷眼旁观着一切的发生。
杨凌珊站起身,头发湿淋淋地掉着水珠,恶狠狠地盯着林敏之,“林敏之,你他妈有病吧!”
坐在旁边的杨林轩拉住了她,用纸巾帮她擦脸。
杨凌珊怒瞪了杨林轩一眼,吼道:“我现在被人欺负成这样,你就撒手不管吗?”
林敏之怒得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大声吼道:“杨林轩,你这次要是帮她,我跟你没完!“
许静儿头疼地扶额,拉了林敏之一下,“快上课了,下课再说!”
气急了的林敏之不听劝,怒目而视着杨凌珊,质问道:“杨凌珊?同性恋是犯罪吗?”
杨凌珊紧咬着嘴巴不说话。
“性取同性很肮脏吗?”
杨凌珊闷不吭声,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敏之。
“同性恋碍着你的眼睛了?还是周景城得罪过你?”林敏之咄咄逼人道。
杨凌珊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流言是你传的吧!”林敏之的眼里充满了怒火,满腔的怒意怒不可遏。
“你……你别诬赖人,证据呢?”杨凌珊底气不足道。
林敏之讽刺地看向杨林轩问道:“你信吗?”
杨林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向林敏之,眼神有一丝乞求的意味,“这件事在咱们课后说!”
“你会老牛护犊,我也会!”林敏之一字一顿说完,看向杨凌珊:“你要是觉得我得罪你了,你可以针对我,我也可以向你道歉,周景城从来没有得罪过你吧!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周景城帮过你吧!为什么你要把他说得如此不堪?为什么你要把他弄到千夫所指的位置被大家戳着脊梁骨骂?”
说完,林敏之狠拍了一下桌面,突然红了眼眶,心痛道:“口口声声说周景城肮脏的人有什么资格说他!要说这世界上最脏的就是你们这张嘴和舌头,你们嚼别人舌根的样子真丑!你们有事都找过周景城帮忙吧?是不是觉得他人特别善良好说话就代表他们好欺负,是吗?喝水不忘挖井人,你们就是这样报答周景城的吗?”
杨凌珊被林敏之的话吓了一跳,众目睽睽之下,眼神丝毫不带善意,脸面无存,难堪极了。
众人纷纷回过头不看向他们这边,有的垂下了脑袋玩手机,有的是随口扯出一话题讨论,有的摆出一副事不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