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天水郡时,天子卫已经能偶尔抓到两三只兔子了。

虽然,还是失手的时候居多,但他们却已经十分满足了。而郭圣通欣喜的发现,她的爱子刘疆长的极快,跑的也更稳了些。凤卫军弄出了沙袋绑在身上,每日跟着急行军,随着沙袋增重,她们都比往日看上去更精神了些。

而那些军士们,见她们这些女子都不骑马,竟然跟着跑。骑马的也跳下马来,不服气地跟着跑,再到发现她们竟然绑着沙袋跑时,更是不服气绑了更重的沙袋。

如此一来,一场出征之路竟然变成了大练兵。这倒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自从第一夜天子卫在郭圣通的帐子宿了之后,郭圣通干脆把他们的帐子收了起来,日后都少扎一顶,她自己将之前的床榻搬到一边,这些孩子如今真算是形影不离。

意外收获是,郭圣通每晚给刘疆讲一些历史故事时,这些孩子也格外爱听,且群思广义,虽然说的都有些幼稚,但好歹也锻炼了脑力。更大的收获是,刘疆在有了危机意识--好多人要和他抢阿母。之后更亲昵了她,就连那帮子天子卫们,也对她崇拜亲昵之极--毕竟就算是在家中,自己的亲阿母也没陪他们如此之久过,更别说讲故事给他们听了。

随行的氏族将领看后,更是感动之极,忍不住纷纷往家中寄书。言及太后亲自守着天子卫休息及一路的教育。到了雒阳城,自然引起一番轰动来。

至此,南地氏族悬着的心终于是落了地:自己的子嗣果真是被看重的,日后定能当以重职。更有心的几个,在知道郭圣通对天子同天子卫的训练后,更是沉思不语。

或许,他们已然隐约意识到了,这从不按常理出牌的郭氏太后,是在下一局很大,很大的棋。

而他们,这些早已被不动声色卷入棋局之中的人,若想要得到想要的荣华富贵,恐怕,除了跟随,已然别无他法。

毕竟,天子卫中是他们最优秀的子嗣,毕竟,若老老实实的配合太后,说不定,才有真正的未来可言。

而更聪明的人,却在急切的想要知道:这样的局面,到底是刘秀的深谋远虑,还是郭氏一手造就的……

“我的阿姐。果然是最好的,”郭况那张写满疑惑和不知情的脸,一进了郭府,便变成了满心喜悦,“阿母,你听如今雒阳城中的传闻了吗??”

“知道了,不可忘形,”郭主道,“莫给你阿姐惹事。”

“也莫给我外甥惹事,”郭况接口道,“阿母,我记得呢,都记得呢。你放心,我心里头有数。”

“再多说一句,你也努把力,早点儿让我抱上孙子。”郭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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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天水郡的郭圣通自然不知道,她的阿母和阿弟正在为她此行鼓掌叫好。

如今的她,眉头紧皱,盯着那一章缣帛,好一会儿,她方才叹息一声:“你们怎么看?”

耿弇作为此役主帅率先开口:“冯将军征战多年,此次旧伤复发不可小觑,应立刻将冯将军换下来,让其安心休养。可是吴汉将军还在蜀地防守公孙述突然来袭。此时极为重要,吴汉将军不得来矣。”

“高峻护着隗纯逃出天水郡,苦守冀县落门已逾一月。”邓禹道,“高峻此人,虽有谋略将才,却无多少忠诚。昔日他能投靠隗嚣,便是隗嚣许以高利。如今,他死守落门,不过是因隗嚣当日将他留在天水,他没有门路投降罢了。”

“自己送上门的,当然与被劝降的地位不同。”耿纯冷笑,“娘娘,我愿轻装简行,亲自去见那高峻,劝降于他。”

他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跟随出征,虽是负责凤卫军,那好歹也算是郭圣通的嫡亲军队。可那始终不是他这个丈夫该久立之地。此时不立功,更待何时?!

“万万不可,”郭圣通忙做势拦他,“将军乃我大汉大司马,统领武将,岂能轻易冒险的?那高峻贼子,虽是块硬骨头,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可听了方才相父之言,我却是担心那高峻反复无常。是想:若为他之故,有一丝一毫损于将军,这,都是我大汉的损失啊!”

她这话说的委实诚恳好听,耿纯听得心头免不得有丝飘飘然。他心头忍不住想:果然太后同他一般是北地出身的,毕竟是向着他。

只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若是不出动,只恐功劳薄上,大头都被别人占完了啊!

“娘娘!”耿纯正色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为武官之首便更应该以身作则。那高峻之事,我出马才可以更为彰显诚意。高峻品性先撇开不提,单凭他能同冯异将军对战如此之久,且不落败绩,便勉强算是个人才。若我出马,或可将一场战事消弭于无形。减少杀戮,一死何足惜?!”

“如此,明日在大军面前,请陛下为耿纯将军壮行!”郭圣通略一犹豫,准了!

第二日,幼帝刘疆果然从墨素手中接过陶碗,递与单膝跪地的耿纯。耿纯接过,称谢后一口隐尽,然后便带着亲随骑马往冀县洛门而去。

“传令众将士,今日在天水休整一日,明日拔营,去往汧县!”郭圣通道。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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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异这场病,来势汹汹。

多年征战沙场,这个‘疯子’一般不知疲惫的大将,此番陈年旧伤一齐出动,高热不止,能寻到的乡野大夫皆摇头嗟叹。唯一说能治的,却一张口便要什么百年人参,百年灵芝做方。

此乃两军交战之地,且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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