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十四年,蓟城。

十二年前,郭圣通一统天下,且攻打北方蛮夷之后,亏空的点数终于补全,且多出了十数点。只她并没有用来继续兑换外貌,而是将其兑换成了强身健体的药,给了郭主,刘黄,郭况,耿炼玉以及她的三个孩子。

三年前,在太后郭圣通的坚持下,都城从雒阳迁到了蓟城。对于这样的结果,多数,尤其是南地世家都是不满的。怎奈,郭圣通羽翼已成:天子卫已然长成,且都极忠于皇室;佛教在氏族、民间都极有影响力;更别提她身上那神秘的凤影,而起决定性的,还是她突然拿出的那枚传国玉玺。

迁都之后,所有的权贵势力重新划分一次。

唯一能平慰南地氏族的一点是:天子卫,果然都得到了重用。

永昌十四年二月,刘疆大婚,皇后是出自南地某个小氏族。而大婚后,其母族不知为何,竟也学着太后母族一般,宣称不再入仕。

刘疆婚后,四位辅政大臣纷纷交权与他,同月,刘疆宣布亲政。

永昌十四年五月,十三岁的小公主刘翊在校场与天子卫出身的大司农周向对上了眼,定了婚约。值得一说的是这周向,他便是当年那群孩子中,第一个脱了衣裳要送给田里两个孩子的人。而多年后,郭圣通问他志向时,他选择了农桑。

后,改良了农具,为大汉朝的农桑做出了巨大贡献。

如今,他这个大司农在做的事,便是带着一群人研究如何改良栗米等作物,令其产量能有所增加。而那日的校场,便是他的兄弟们实在看不下去,硬将他拖拽去的。而这一去,便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缘。

郭圣通身边的婢女,都给了刘疆、刘辅和刘翊,剩下的只有一个葵女。

外厚爱她。三十五岁的她,同二十岁那一年并没有任何不同。只是她知道,她已然累了。失去了最初拼搏的动力,她如自己所言那般留下了一个极好的大汉,来待刘疆将其强大。而今日,便是第一步。

刘黄看着她今日的心不在焉。笑着安慰:“圣通,别多想,陛下一定能够很好的处理此事。”

她点了点头,却仍旧无法放心。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外头程立的喊声:“陛下到!”

刘黄站起身来,看着那已然长成,且俊美异常的刘疆走进,脸上忍不住绽开笑容,她轻轻作揖:“陛下安好。”

“阿母安好,姑姑安好。”刘疆冲两人各做一揖,脸上不悲不喜。他越长大,便越沉静,喜行皆不行于色了。

“陛下,今日如何?”郭圣通忍不住问道。

“朝臣反对者甚多,”刘疆道,“可相父同天子卫等人,皆大力支持。竹若大师也派其亲传弟子来言,说利国利民。阿母,我最后说,让试行一次。毕竟只有如此,这天下士子才算真正在我手中。”

“你做的很好,”郭圣通道,“只是寒门学子,还需循序渐进。毕竟天下书籍多在世家手中。”

“阿母,”刘疆道,“舅舅早已命书肆中开辟一阅读之处,让寒门学子免费舅舅说书价不能降,以免世人薄诗书,但,却可以借阅。让世人人人能看得起书。”

“你舅舅是最疼你的,”刘黄笑了,“你脖子上那块暖玉就是他的,当年稀罕的不行,小心翼翼挂在你脖子上。亲手照顾你。”

说到舅舅郭况,刘疆的眼中也闪过一抹暖色。郭圣通知道,他是在怀念十三岁时,郭况在密林中亲自陪他过的那一月野人生涯。

“第一次科举的主考,我定了相父和几个世家之人。毕竟第一次科考能出头的多半还是世家之人,”刘疆又道,“毕竟,世家之人光是读书,便超过寒门学子太多。”

“只是,前三甲内,必有一位寒门学子才行,”郭圣通道,“疆儿,千金买马骨啊。”

刘疆闻言猛然一震:“阿母说的是,无论如何,必有一位寒门学子。我需同相父商量。”

“好,”郭圣通道,“疆儿,莫忘了十二月初六,你父皇的生辰。”

刘疆点头:“自然不忘。”

“疆儿……”郭圣通又道。

“阿母?”

“算了,没事。”郭圣通摇了摇头。

她只是,忽然累了。累了,沧海桑田,她已看过,云卷云舒,她已见过,从云端跌至泥里,她已经历过。众生百态,她已感受过,无上的繁华,她已尝腻了。

作为帝王,刘疆也是有□□*的。而她,却怕有一日,她会因此同刘疆生出间隙来。比如刚刚,‘千金买马骨’她便不该说,要说,也不该用指导的语气来说。

如今还无事,可万一哪一日,他们两就有了矛盾呢?

她再不愿,也不得不承认,刘秀是一个极其优秀的帝王。再不甘,也须得承认,刘疆始终是刘秀的儿子。这一点从刘疆自己选择的皇后人选上,便可见一斑。刘疆,从刘秀身上继承了多疑和权衡人心本能,又从她身上学到了大局和果决。

其实刘疆这样很好,他这样便能好好的坐住这个位置,好好的规划这片河山。这是刘疆要走的路,是郭圣通无法替他走的旅程--她要他的儿子,超越过历任帝王,成为真正的不朽。

所以,她退让了。

也所以,她提前过起了养老的生涯。

更所以,她累了。想要放弃一切,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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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的陵墓位于黄河之畔,这里,是他自己选的陵墓。

这样的陵墓,其实很多帝王都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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