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除了普通护卫,还有一群不为世人所知的高手暗卫存在。凤扬便是这暗卫组织的头领,从来只听命于苏辄。

因为地上都是雪,凤扬直接抱着郡王来到大门前,铁铮铮的汉子在这一点上倒是还算体贴。这时,跟着下了马车的桂嬷嬷突然对门内轻唤了一声,“太傅。”

淡淡的一声“嗯”好似还没入耳就被夹雪的风给卷走了,埋头在凤扬怀里的小儿却仍耳朵尖的捕捉了到,吃力的从大大的帽沿底下扭头,露出一双眼睛,朝身后望去。

只见门口站着的是个双十左右的俊美男子,大雪天的竟然连件袄子都不穿,只穿了一件松松散散的白色长衣,约摸是冷的厉害,漂亮的脸都冻的发白了,被那头乌黑的长发衬的好像地上的雪一样,仿佛呵上一口热气就会化掉。

这么仔细一瞧,与先前见到的定王倒是有那么几分相似,却又比定王还要好看许多。想来这便是定王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苏家二公子苏辄了,据说比定王小了十多岁,过了这个年刚刚十九。

这么说来,长得好看的原因,大概······还是因为年轻一些?

就在小儿神游之际,苏辄也正半眯着凤眼打量着小儿。

果然小巧玲珑的很,倒真不似八岁大的孩子。宽大的帽檐下露出不过半个巴掌大的脸蛋,光是眼睛就占去了一半的位置,乌黑乌黑的,大晚上的竟是望的人有些心慌。

苏辄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小狗,禁不住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阮清。”小儿眨着乌黑的大眼一本正经的仰头问:“你便是定王叔叔的弟弟么?我是不是也要叫你叔叔?”

苏辄清冷的眼儿蓦地一暗,好半晌儿方再次出声,“你可以叫我苏叔叔。”

小儿立时扭着身子,张开小手,“苏叔叔,抱!”

京中谁人不知定王府二公子苏辄是个人畜不近的冷面阎王,要说优点,那就是长得好,加上肚子里阴谋诡计比常人多,其他的基本上都可以统筹为缺点了,与温和慈蔼的定王完全是两个版本。尤其性情阴鸷暴戾,倨傲冷漠,更不喜与人有肌肤接触,就连王府里的几个孩子平日里见了这位二叔都带着几分莫名的畏惧,不敢太靠近。因为迄今为止有胆量对苏二公子伸手的,那只手大概都不存在了。

外乡来的小土包子耳闻没那么灵通,手伸在半空晾了半天也不见对方来接,只当是对方冻僵了。便是善解人意的小嘴微微一扯,“苏叔叔可是冷的厉害?为何不多穿件袄子?”

苏辄再怎么欺君罔上大逆不道,也不好在自家门前折断郡王殿下的一双小手,只看着小儿坚持不懈张着手要抱,只消一会儿,那露在外面的手背便冻的有些发红,目光从那片娇嫩的肌肤微微上移,正对上小儿幽黑的发亮的大眼。

有意思,这小儿看起来似乎并不惧他?

眼瞅着小儿等不及伸着筷子一般的小短手张牙舞爪的朝自己扒拉过来,苏辄伸出一根手指对准小儿的额头便要推出去,大概又是觉得脏了,手指即将触及那片光洁的额头肌肤前,立时又收了住。

下一刻,苏辄垂眸,皱眉看着挂在自己尚未来得及收回的胳膊上晃荡的小儿,就这么鼓着小脸奋力的攀着胳膊一路爬进了他的怀里,最后搂住他的脖子气喘吁吁的呼了一口气。

迷人的俊脸瞬间挂上了二两寒霜,整个人都不好了。

凤扬刚硬严整的脸上眼睛微微瞪大,看看自己空荡荡的双手,再看看牛皮糖似得黏在自家主子身上的一小团,也是不敢置信的呆了住。

跟在苏辄这么多年,何时见过清高如许的太傅大人怀里多出什么物事。便是早年,府里的小公子有次不小心在面前跌倒,太傅大人看到了非但没有伸手去拉一把,还视而不见的后退了一步。

当时他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那小公子是府里年岁最小的,还不知道畏惧是什么概念,自然不像其他孩子一样了解这位冷面叔叔的秉性,只看着那俊美无俦的少年便自以为是个好相与的,还坚持的伸着手去够少年的腿,结果手指还没抓到少年的衣角,少年就一脸嫌弃的甩袖绕着地上孩子走了过去,只丢下冷冰冰的一个字:“脏。”

凤扬作为一个冷血绝情的杀手暗卫,看到这一幕都觉得不能淡定了。但他心里清楚自己这个主子的脾性,天生洁癖,确实不喜沾染半点脏东西。平日里就连洗漱穿衣都从不经下人的手,自力更生的很。

可刚刚他看到了什么?

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死,竟是仗着自己有一张玉雪可爱的漂亮脸蛋笔直的贴上了太傅大人的冷屁股,可是活不耐烦了,要下去陪他那短命的娘亲不成?

其实,想一想这小儿可怜的身世,以及那天真无知的漂亮脸蛋,凤扬打心底觉得主子接下来的反应对一个孩子来说其实有点太不近人情。

小儿浑然不知自己即将大难临头,冻的冰凉的小手哧溜一下就钻进了太傅大人单薄的衣领里面,软绵绵的笑道:“我给苏叔叔暖一暖!”

太傅大人被那双手冰的一个颤,铁青的俊脸更加狰狞了几分。

小儿也打了一个颤,是暖洋洋的舒服的颤。

因着乐安长公主在活着的时候也是常年疯癫,府里的大小事务皆是由桂嬷嬷代为打理着。桂嬷嬷为人和善,就是有一点特别节俭。到了冬天,府里的下人受不住冷,想要多讨一些银碳取暖,桂嬷嬷总会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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