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摸向床头柜，那里有她去年换下的手机，她几个月前还充满了电，一直关着机。
徐徐紧按着电源键，几秒钟后，屏幕竟然亮了，上面闪着造型变换的开机标志，两个人就着这一点儿亮光对视，心里忽然浮上来一种世界上只剩彼此的荒谬感。
手机显示时间是凌晨三点四十一分，电池标志上还剩下红色的一线，电量还剩下9，没有任何信号。
李毓见徐徐能够打开手机，又把床上自己和徐徐的手机拿过来试一遍，却依然无法打开。
整个世界就像遭遇了emp电磁武器。
不，也不是。
客厅里传来细碎的咕哝抱怨声，李毓握了握徐徐的肩，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持剑走到门边，把手放在门锁上。
徐徐担心的小声道：“要不然我们不出去，就在这里等天亮？”
李毓摇了摇头，把她往后推了推，做了一个让她安心的手势。
徐徐心有灵犀得退了两步，脊背贴着窗帘，紧张的看他。
客厅里持续传来有人动作的淅索声，还有人在叹气咕哝，过了一会儿，那人竟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咚，咚咚！”
怎么回事？！徐徐心脏漏跳一下。
敲山震虎？打草惊蛇？投石问路？哪有小偷主动去敲事主卧室门的？
徐徐灵机一动，站在窗前色厉内荏高声道：“我已经打了110，几分钟后警察就要来了，外面有什么你拿着就快走吧！”
外面有人咕哝一声，两人对视一眼。
“泡泡里在我们你，你你你，不可能拨通……”
一阵仿佛是收音机调频时发出的变化的声音过后，传来磁性且略显无机质的声音，有人彬彬有礼道：“您好！我是时空警察，编号3018qz001sx01，根据《人民宪章生存部——时空穿越与逻辑守卫法》简称《穿越法》规定，要向你们调查一起超范围时空穿越事件，请你们配合。请开门。”
徐徐与李毓都清晰得听到了其中那个敏感的词汇：时空穿越。
两人对视一眼，徐徐与李毓心里浮起一种荒诞感，却又同时意识到他们多年不得其解的问题，或许今夜将会有一个答案。
门外的人又把刚才那段话重复了一遍，当对方重复完第三遍的时候，门开了。
李毓手持汉剑从里面走出来，顺手把门锁在身后。
客厅里也是伸手不见五指，却有盈盈微光从那人身上散发出来。那些光从他的头发、衣服、皮肤、眼睛上发散，柔和得像是夜晚被云雾遮挡了的月亮。因着这些光，李毓才模糊看清那人的轮廓。
他有一头浓密的卷发，一双褐色的眼睛在灰暗的轮廓里亮得清澈无尘，刚才隔着门听声音像是一个二三十岁人的声音，没想到开门竟看到个十五六岁的单薄少年，像个过早长开的高中生，身体只抽条儿了却忘了长肉一般——一米九的个子和李毓差不了多少，却细手细脚窄肩瘦腰，看起来或许还没有徐徐重。
那人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墙壁，视线所落之处，隔着墙壁正是徐徐站立的位置。
“因为尊夫人徐女士也是上两次非法穿越的当事人之一，所以还需要她也在场。”
李毓蹙了蹙眉，没等他开口，卧室门锁已经被咔哒一声打开了。
看着徐徐走出来，那人有点不好意思得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不太熟练的笑容：“我们尽力提高目标位置精度，因为普朗克常数的限制，最终导致误差主要落在在时间上。很抱歉出现在夜晚，打扰了夫人的正常休息。”
徐徐想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问道：“因为普朗克常数的限制？位置和速度的测不准原理和时间穿越也有关系？”
那个青年沉默了一秒，板着脸道：“无可奉告。你们处于时间之筛纪元以左，我不能肯定也无法否定您的任何毫无根据的猜测，任何透露临界点以右信息的行为都是违反《穿越法》的。”然后他又补充一个自以为很好笑的笑话：“如果我告诉了你，我就要杀了你。”
这么一大堆麻烦的解释，你这等于已经默认了好吗？徐徐心里翻了个白眼，装作没听见他的冷笑话，跟着他的说法继续问：“误差……误差多大？”
“大概三年左右。”
徐徐和李毓：……
两人无语，但是既然这间灰蒙蒙的小屋里的今、古和未来三个穿越者都已经讨论到了量子力学问题，至少可以确定来者不是小偷了。
徐徐走过去拉开窗帘，外面天地如浸烟墨。
李毓指着外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你又是谁？”
那双闪着微光的眼睛眨一下，道：“我刚才已经说过多次了，我是时空警察，编号3018qz001l.至于泡内的电磁隔断现象……就算我解释，你们古代人也不会明白。”
我们古代人……
好熟悉的心理活动……
徐徐伸手向沙发：“请坐。”
cl走过去坐下，把一个东西放在了玻璃茶几上。
一声金属碰击的脆响，徐徐看到他修长的手指下露出的黄铜钥匙，以及古铜色雷神之锤的钥匙链。
这是……她从多年前房子装修完毕就藏在厨房冰箱冷藏室最底层角落空茶叶罐子里的……卧室钥匙？
“这是什么？”徐徐当然没有忘记他刚才还自称是时间警察，只是自称是一回事，见识到是另一回事！徐徐吃惊得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