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锦珂解释道:“小哥有所不知,我死去的这些同伴运输的货物不是一般的货物,而是从缅甸贩运回来的翡翠原石,而且还是已经剥去了外皮的翡翠原石。小哥,高某也不瞒你,这些翡翠原石若是能够顺利运送到北平,无需加工成镯子、吊坠等翡翠成品,仅卖原石就值七万大洋。”
“七万大洋?”
孟西华闻言吃惊道:“难怪,难怪。一次作案就能到手七万大洋,别说是长途跋涉一千里,就算是跑遍大半个中国,那也值得啊。对了高先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高锦珂叹了一口气:“能怎么办,先忍下这口气,以后瞅机会再找汪桐瑜报仇。”
孟西华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高先生无心报仇,那咱们就此别过。”
“等等。”
高锦珂一探手拽住孟西华的胳膊,略显急切地问道:“小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要去找汪桐瑜的晦气?”
孟西华笑道:“高先生你听好了,不是寻晦气,而是去要了汪桐瑜的狗命。”
“吧嗒”一声,高锦珂手里的铁锹跌落在碎石滩上,他语带结巴地说道:“小哥,你,你真的要去华山杀了汪桐瑜?”
孟西华一字一句道:“高先生,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汪桐瑜做的,孟某一定会杀了他,为这些死去的马帮兄弟报仇。”
“恩人。”
高锦珂一撩衣摆“噗通”一声跪倒在孟西华面前:“恩人若是真的能够杀了汪桐瑜,我高锦珂情愿给恩人做一辈子奴仆。”
孟西华见状吓了一跳,急忙弯下腰,一边用力拽着高锦珂的胳膊,一边命令道:“高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高锦珂倔强地跪在碎石滩上就是不肯起身。他弯下腰一边给孟西华磕头,一边哭道:“恩人有所不知,这队马帮的马锅头是高某一母同胞的哥哥。恩人若是真的能够替高某的哥哥报了仇,别说是给恩人磕几个头,即便是要了高某这条性命,高某也不会眨一眨眼睛。”
三个头磕罢,高锦珂站起身,抬起手用袖口擦了擦眼睛,哽咽着问道:“对了,还未请教恩人高姓大名?”
孟西华答道:“在下姓孟,草字西华。”
当“孟西华”三个字从孟西华嘴里说出口,高锦珂的嘴角抽了抽,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时候,陆啸天从草丛里站起身,快步走到孟西华身边,提醒道:“大哥,时候不早了,再不出发,今晚怕是赶不到宁陕县城了。”
或许是高锦珂的兄弟情谊感染了孟西华,他摆了摆手道:“不急,等高先生埋葬了他的哥哥,再出发也不迟。”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小溪边隆起一座坟茔。高锦珂跪在坟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站起身翻身上马,带着两名手下,紧紧跟在孟西华的身后,赶往宁陕县城。
夜幕降临,一行八人顺利抵达宁陕县城。
随便找了个客栈住下后,宁小小依偎在孟西华怀里,柔声问:“你真的打算去华山找那个什么汪桐瑜,为高锦珂的哥哥报仇?”
孟西华笑道:“怎么,不可以啊。”
宁小小道:“不是不可以。只是如此一来,又要在路上多耽搁两天的时间。况且,自古华山一条路,你怎么上华山去找汪桐瑜,难道一路打上去?”
孟西华道:“这个问题很好解决。所谓自古华山一条路,那是对可不是普通人,自然有不是普通人的办法登上华山。”
宁小小闻言两眼一亮,恳求道:“那你能不能带着我一起去?”
孟西华面露为难之色,反问道:“若是影儿也央求哥带着她一起去,哥该怎么办?”
宁小小笑道:“影儿那里我去说,不劳你操心。”
“好吧。”
孟西华答应道:“反正你和影儿,哥只能带着一个人登华山。你若是能做通影儿的工作,哥就答应你。”
得到孟西华的亲口许诺,宁小小很是开心,跑出房间打来一盆热水帮孟西华洗过脚后,和衣躺在床榻上,很快便进入梦乡。
待宁小小睡熟后,孟西华也端来一盆热水,脱掉宁小小脚上的棉布袜,把毛巾扔进盆里打湿后拧干毛巾里的水分,而后展开毛巾手捧宁小小的一双小脚丫,很轻柔的帮宁小小擦抹脚背,脚底,脚趾头和脚趾缝儿。
做完这一切,孟西华拿起棉布袜,重新套在宁小小的双脚上。随后,他直起腰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思忖着今天在子午谷发生的离奇的一幕。
坦率地说,孟西华不相信世间有这么巧的事。自己兄弟一行刚刚进入子午谷,就遇到了拦路抢劫的土匪,而且这伙劫匪还是来自千里之外的华山。
更为奇怪的是,这伙劫匪第一次实施抢劫不为杀人劫物,而是为了给接下来实施的第二次抢劫巧妙布局。这也有些太匪夷所思了。如果高锦珂所言不虚,杀害二十多个马帮成员的幕后凶手真的是汪桐瑜,那汪桐瑜为什么不直接对马帮下手,而要设计如此诡异的一个局来抢夺价值七万大洋的翡翠?这是疑点之一。
今天高锦珂的所作所为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即便死去的马锅头是他的亲哥哥,那也不能随随便便就给一个陌生人下跪磕头吧。要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跪天跪地跪父母,不是什么人都能跪的。这是疑点之二。
高锦珂来的方向和那三四十个客商打扮的人离去的方向是同一方向,难道高锦珂来的时候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