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几人之间交手情势的来看,此时的皇玄夜几人,竟隐然是悠然自若一般的姿态。
法域交锋,并未全力以赴。大多时间,都是被动的防御,很少主动出手。
可即便如此,也仍逼得苏谢几人步步后退,几乎都稳不住阵脚。
“你这么说来也对,我与任道友,确是初次见面!”
那皇玄夜目光转为犀利,如鹰隼一般的看着,从碎晶河内踏波而出的庄无道。
“只是皇某与任兄,神交已久!道友入魔,因皇某而始。而本座两具星灵化身,也是因你而亡。”
“因你而始?”
庄无道唇角微挑,似笑非笑。隐隐看出这皇玄夜三人,只是故作轻松而已。
这几十年来,无论是梦念生,还是谢婉清,都是在极速的成长,不但都是道法精深,斗法争战之能,也已久到了一个极高的层次。而觉醒了前世记忆的苏云坠,只要时间足够,未来的成就,也不会逊色于皇玄夜多少。
这三人想要轻易将已达九阶,在他剑翼剑衣加持之下的梦念生几人解决,怎么可能轻易办到?
这几位其实还是在等待,等待楚灵奇他们到来之时,
梦念生之言不假,太皇别府,不会容许大量的宗派修士,一起进入别府之内。元始魔宗能进入这三人,估计已是极限。
只凭这点实力,双方最多只是平手之局。让他不能再有空暇,参悟碎晶河中那太皇别府的传承**。可要想将他们捕杀。还远远不够。
“就算是吧,不过我看皇道友,今日似无十足自信。能够感觉得到,我这里面的他化魔种,越来越是力不从心。”
一边说着,庄无道一边笑着指了指自己脑袋,意指自己元神之内的那颗魔种。
若说以前,他刚从任山河那里接手之时的他化魔种。只差一步,就可圆满。那么让现在的形势,就是四六开。皇玄夜六,他自己则是四。
这也就意味着,皇玄夜哪怕将这魔种情形取回,也不会再得到什么收益。
而之所以如此,这是因皇玄夜心境的变化。忐忑不安,自信全失,心忧畏忌。
这就使得这魔种,不断的收缩,反哺精元。直到他进入了太皇别府,才再次给了对方一线希望。
这心灵间的交锋。最是险恶不过。而他化魔种,更是最危险的一种。胜则获得一切,败则输掉一切所有。
两方要做的,就是干扰对方的平常心,然后不断的施加压力。让对方绝望。
世间很少有魔修会如此冒险,鼎炉一方。本就占着不小的优势。也只有任山河那个蠢货,才会输得如此之惨,居然连一点像样的挣扎都没有。
“这些年中,确实让任兄你赢了几局。不过也亏得如此,皇某在心神上的修为,才有进展,看清楚了自身。记得那儒家有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想必这也皇某在成道途上的磨砺。”
皇玄夜的眼神清明,并不为庄无道的言语所动,显然其心神修为果如其言,这些年确有极大的提升。心绪宁静无波,也坦然承认道:“只凭我三人,确实奈何不得诸位。然而皇某听说此时在九玄魔峡搜寻魔君下落的,并不只是我一家。那雪阳宫及玄天剑宗之人,无不欲生噬道友血肉。便是那身为地主的星始宗,只怕也不愿这太皇别府,落于到魔君之手呢!”
庄无道‘嘿’的一笑,并不以为意。仅仅只是心神修为大涨么?不止如此,这四年之中,皇玄夜的修为,也有不小的进益。显然是再次稳固住了登仙境圆满的境界,而不似之前,已经摇摇欲坠。
不过这岂非正好?皇玄夜的成就越高,他日后的收获,也就越大。
若是以前的太阴魔君,尽管他可赢得轻松,可过程未免有些无趣。
可能这想法有些自负,然而此时的他,确实是有着睥睨天下的心境与气概。
这个皇玄夜,从未被他真正当成自己的对手。
皇玄夜的高傲自负,已全被打落,从神台之上跌下。而此时他的目光,却已超越其上。
“任兄似不以为意?”
那皇玄夜皱起了眉头,他不知庄无道这是故作淡然镇定,还是真是成竹在握,对他之言并不畏忌。
只知多想无益,皇玄夜探手一招,一枚金铃般的法宝,就被他取在了手中。
“任兄可能永难想象,我元始魔宗这一年中,到底准备了些什么。为诛灭道友,又愿意付出何等样的代价。情愿这么做的,也并不止是我教这一家——”
“不止一家,道友可是指雪阳宫?听说天道门,最近已经有取而代之之意。那梦灵上仙难道是脑袋被驴踢了,还有时间想着来寻本座的晦气?”
庄无道一声失笑,肆无忌惮。明知自己道出梦灵二字之时,自己前后的言语,也必定会被那梦灵上仙感应得知。可那又如何?这位灵境上下难道还能跑过来咬他一口不成?
他目光又随即就被皇玄夜手中的那件宝物所吸引,看了这铜铃片刻,庄无道就微微颔首道:“这东西不错,看来贵宗上下,真是废了心思。”
不出意料,这似铃实钟的宝物,多半就是克制他雷火仙元之物!而且其前身,必定是出自佛门。
“此物耗尽了我宗一年的财力,却仍有缺陷,谈不上是完全破解。”
皇玄夜并不说这缺陷,到底是什么,语气冷然道:“不过今日凭此物,应该已足可收取道友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