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双看着楼珂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明白。

像是很不习惯这样与人交流,少年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窘迫,然后迅速恢复正常。

开阳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画着圈,他只听说过楼珂此人因为年少时家中变故,为人刚冷脾气古怪,每年只为外人做三件法宝。求宝者除了要支付高昂的十块极品灵石之外,楼珂还会在年初列出一张清单,只有能找到其中十件材料之人,才可以向其要求锻造一件法宝,先到者得。以楼珂炼器宗师的实力,且对自己的要求也极为严苛,一旦出现瑕疵立刻销毁。因此所锻造之物都是极品法宝,任何一件都天价难求,又令众修士趋之若鹜。

楼珂虽极不容易与人亲近,但是沈星辰却是例外。但凡是沈星辰的请托,无论是想要多少法宝他都愿意无偿锻造,甚至还自己贴补材料。因而众人传言二人是识于微时,有过过命的交情。

现在一看,至少此时的少年楼珂只是有些木讷腼腆,并没有以后脾气冷硬刚烈的影子。

开阳眯着眼睛,梳理着前世听到过的各种关于楼珂的传闻,猜想着这其中还发生了什么。

和来时一样,六个人都没有人说话,同样的一段路,回来时的两队人马间,充斥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当又回到岔路口时,王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陆羽双和楼珂二人:“我们走中间。”

这个“我们”,并没有征求过陆羽双和楼珂的想法,便将二人也计算在内。

在火光映照下,王亿说话时带着笑音,眉目间却显现出一种凶悍,显然是不接受拒绝的回答。

“那便走中间。”陆羽双的表情依旧温润,镇定地接受了王亿的安排。回答时,她右手手腕习惯性地翻转,做出了一个抬手挥动拂尘的动作,随即又止住了动作。因为她意识到自己此时手中握住的是长剑,而非跟着自己几百年已经用惯了的春芳歇。

她的反应也是快,马上打住了动作,若是真照着挥拂尘的方式挥剑,别人还以为她是想要开打了。陆羽双自嘲地想。她微微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双手不再是过去那双翻云覆雨等闲中的手。

她的心头忽然升起一种可笑又可叹的情绪。

千百年来,她一步一个脚印的修行,何曾有过这样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正思绪万千间,陆羽双听见开阳从鼻子里轻轻的发出一个“哼”声,心头好笑:这开阳说话间颐指气使占尽便宜,但实际上却并不如何干涉她的行动。

开阳并没有传音给陆羽双让她与这些人分开,他心中对王亿的态度十足的厌烦,若是他能作壁上观,倒是不介意陆羽双直接和王亿斗起来,他在一旁加个油喝个彩。然而现在陆羽双命运与自己相连,虽然她并不知情,一旦真斗起来,自己必然不能袖手旁观。

而且就算前世两人再如何叱咤风云,此时也不过是一个筑基期弟子和一个刚刚化成人形的妖兽。虽然对上这四人胜算还是颇大,但是也少不得费些功夫又留下些伤来。

因此开阳只是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除了陆羽双之外,并没有人发觉。

这条路是王亿选的,在一行六人再次走到死胡同时,王亿四人的脸色比先前更加难看。

刘全武站在陆羽双身边,眼睛的余光看见她怀中的猫正用一种不屑的目光看着他们。顿时好似被点了引线的震天雷,对着陆羽双怒目道:“管教好你的猫!”

说着,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对开阳作出警告,又像是在发泄心中的郁气一般。刘全武一双铁拳对着石壁连击十数下后,吹吹拳头示威道:“不然……呵!”

整个甬道都被砸得嗡嗡作响,只是震耳欲聋的响声散去后,面前的石壁却连个印子都不曾留下来。

这就很尴尬了。

“怎么会这样?”刘全武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石壁,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忍不住小声咒骂道,“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破石头?怎么这么硬?”

王亿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在四人中修为最高,用尽全力抡铁锹砸都没办成的事,哪是他随随便便几掌就打发得了的。

他咳嗽一声掀过此事,上前拍了拍一发急就脸涨得通红的刘全武,道:“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往好里想,三个里排除了两个,还剩下那条总归是对的。”

倘若往坏里想呢?

最后一条通道如果还是死胡同,那这扇门背后就彻底是死路。

后半句话王亿没有说,因为他不方便说。他悄悄地对着刘全武指了指自己腰间的传音令牌,又比了个往外走的手势。

刘全武原本又是急又是羞窘,待在这幽冷的甬道里都把他热出了一头细汗。现在看到王亿的暗示倒是放下心来,只是还有点愤愤不平。王亿见他会意,也不管他剩下的那点情绪,招呼着自家四个兄弟一起回头,往最后一条通路走去。

陆羽双察觉那四人中的两人一直盯着自己这边的动静。索性也不先走,十分有耐心地等他们明晃晃又小心防备地商讨完毕,跟着他们后面进入最后一条甬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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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这……”

“这”了半晌,冲在最前面的刘全武终于爆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这他娘的怎么又是三条岔路!”

就算是做好撤退的准备,看到眼前的情景,他仍然是原地蹦得三尺高。

确实如刘全武所说,眼前又是三条岔路,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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