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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凤青鸾果然去了国师府邸。

官红俏回去禀告的时候,慕风其实已经知道了。官红俏受了伤,面色有些许苍白,此时却不肯下去休息,“圣上,凤青鸾没有离开上京,还去国师府邸做客,分明便是没有将您看在眼里,这实在大大的于礼不合,请圣上早下决断,让国师知进退,切勿越了做臣子的本份。”

……且不说慕风此刻是何想法,只说段樱离,在榻上躺了好几天后,虽然心情抑郁,病却终于是好了。

这日黄昏,便在园子里随便走走。

看见那一树梅花,想起当时在梅园里赏梅,巧遇慕风的事情……

若是有缘,缘何开始,若说有缘,缘何尽处?

“雾姑娘怎么样?”一个温暖的声音传入耳际,打挠了她的思绪。

她将面前的枝桠拨开点,往外看,只见月洞门前,一袭青色锦衣的凤羽正与园子里的丫头说话。

“雾姑娘今日精神似不错,中午吃的东西也比往日多了点,大夫今日的方子不过是普通的养生方子。”

“她的病好了,你们更不可大意,更要小心照顾莫让病情反复。对了,我今晚要回来的晚些,她喜欢看书,等会你给她送来。”

“是,大人。”

凤羽叮嘱完毕,就要离开,走了两步却又回头,还是想要先见见段樱离再说。段樱离见状,不想彼此尴尬,赶紧回到了屋子里,须臾,凤羽敲响了门,段樱离道:“进来吧。”

凤羽却是又拿了件毛大衣过来,“这是前些天我亲自上山打猎物皮制成,你披着就不会冷了。”

段樱离接了衣裳,道:“谢谢。”

“你与我之间,不必客气。”

发现她欲言又止的,他笑道:“是不是想问,圣上有没有派人找你?”

段樱离的脸微微一红,却又摆出气愤的神色道:“谁要他找,我和他之间是完了。”

凤羽的眸中笑意渐深,又道:“你与他这样结束,相信很多人都高兴,我也高兴,这意味着我和你之间终于有机会了。”

这话却让段樱离蓦然清醒起来。

从上世的经验来看,女子不该在自己脆弱的时候做决定,就如上世,她在仆人院无人理会,娉婷院内饱受污辱,是以他说他娶她,便如同一缕阳光照进最黑暗所在,她当时便决定许之一身,生死相随。

但那个决定,却是错误了。

想到这里,她正色道:“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你也莫要拿我寻开心了,这一世,我即不打算爱上你,甚至也不打算与你做朋友。你有你的雄心,你的大业,便莫要在我的身心浪费精神了,若是如此,这里我便也留不下去。”

“好好好,不逗你了。”凤羽一脸颓败,“那我可以告诉你,慕风并没有派人出来找你,但是官红俏竟不知死活的想要杀凤青鸾,被我拦了下来。”

“他有受伤吗?”

“你问的谁?凤青鸾还是官红俏?”

段樱离道:“他们,都没事吧?”

凤羽微叹了声,“我出面了,他们自然是没事。如果你想见凤青鸾,我倒可以替你安排一下,他也很想见你一面,有些事当面可能才能够说得清楚。”

“他为何滞留在此?”

“听说,是慕风去信,让他来接你回南诏,他来了,但是慕风却把你弄丢了。他滞留在此处便是要找到你。可他在这里就免不了要与慕风发生冲突,他虽然厉害,可这到底是东夏而非南诏,我之所以如实告诉你,就是怕到时候万一他出了什么事,你会怨恨我。

不过要见他,或者不见他,都由你做决定。”

段樱离听闻后,好一会儿才道:“我不见他了。”

凤羽倒有些意外,“你不再考虑一下?”

“不必了。他们想打就打,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不想见他。”

凤羽点点头,“好,即是如此,那不不见吧。”

又道:“我还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好好休息。”

“好。”

凤羽离开后,段樱离将被卷弄成了似乎有人睡在榻上的样子,之后却翻窗户出去,悄悄地出了这个清幽的院子。租了辆马车,一路往国师府邸而去,车子并未在国师府邸停留,她掀帘看了眼,朱红大门紧闭。

过了大门

后,马车停下来,樱离将一封书签塞到马车夫的手中,“就说一定要二皇子亲启。”

“是。”

马车夫将纸签送到了门房的手中,又返回,段樱离又道:“往护城河旁的码头去。”

到了码头,段樱离便寻了个不起眼的小店进去,要了碗粥,从窗子往外看,刚好能够看到码头上的情景。

一碗粥从热腾腾的等到彻底凉了,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她心想,那人是没有收到信呢?还是怎么回事?

正打算离开,却发现有辆马车也准备离开的样子,她忽然想到什么,便主动走上前问道:“请问这马车租吗?”

“租,只是租金比较贵。”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段樱离微微一笑,果然从里头伸出一只修长干燥的手,段樱离就着这只手上了马车。

马车内是放了灯的,此时借着灯光,段樱离的目光落在这人的脸上,修眉俊目,眸光沉沉,风华内敛,沉稳霸气,正是成为一代帝王的凤青鸾。自上次在桐河边分开,相隔不过数月,再见竟仿佛又隔了几个世纪,二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握着彼此的手,直到感觉到那温暖,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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