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样的人我自己会看!就不劳你操心了!”傅之晓冷冷看向白子明,语气不善地道。

她这样固执,似乎也在白子明的预料之中,他眼神复杂地看了傅之晓一眼,长叹一口气:“我言尽于此。可傅姑娘,我还是不会放你回去的,你就安心呆在谷中罢。”

傅之晓气得肝儿都疼了,忍无可忍地抬脚狠狠踹了那门一脚,这房门看着有些年头,被踹上这么一脚却纹丝不动。

傅之晓眸光闪了闪,转过头来看着白子明:“你是想利用我对付简顷?”顿了顿,她又道,“你太高看我了,他未必就会为了我而来。”

白子明摇了摇头,淡淡一笑:“殷王的态度不重要,我说过了,既已经将你掳了来,自然不能叫傅姑娘你将这里的一切说出去,况且罗刹谷有许多外界难寻甚至闻所未闻的草药,傅姑娘既然行医,对于住在罗刹谷,应该不怎么反感罢。”不等傅之晓反驳,他又道,“如果惹傅姑娘厌,白子明只能说声抱歉了。”

说来说去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她走了。

傅之晓实在懒得再争执,侧身到一边:“出去,我要休息。”

白生和白术默默交换一个眼神。

白生现在是有点后悔了。

原先他以为傅之晓不过是个侍妾,而歧王的出现也并没有改变他对傅之晓的认知——

殷王不过是又找到有意思的东西当做小宠物在喂养着。

可白子明的态度又截然相反,白生知道,白子明忌惮简顷,若真是寻常玩物,丢了的话以简顷的处事手段不足以让白子明将这份忌惮摆于桌面。

而如今白子明的态度,便是说明傅之晓在简顷的心目中非同一般。

更新奇的是——

就白生来看,傅之晓和那些京都里普通的官宦之女没差别,甚至有时行事动作更为随心,完全不……端庄。

到底是殷王,一把年纪没有娶妻,口味果然奇特。

白子明点头:“既然如此,傅姑娘好生歇息罢。”他率先悠然地往门口走。

白术见状连忙跟上,白生走到傅之晓身边,瞄到她阴沉不定地脸色,按了按眉心,也跟着踏出门槛。

刚踏出门槛他神色一肃,手上动作飞快拉过两扇房门合拢。

“咚——”

“噼里啪啦”

茶具重重撞到门上,尔后又哗啦哗啦掉落了一地,砸得粉碎。

白生咂舌,他简直捡了只凶残的小野猫回来!

白子明淡声道:“待会儿找人进去收拾罢。”

白生点头。

白术十分不安地拉着白子明的袖口:“师父,傅姐姐这么不高兴,会不会以后都不理我们了?”

白子明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无妨,我们和傅姑娘有很多相同的知识和见解,她会对我们有兴趣的。”

说完他瞥了疑惑不解地白生一眼:“跟我说说你和她见面的细节。”

白生点头,将自己发现有人闯入到带傅之晓离开的过程详细说了一遍。

事实上这一段他都不止说一两遍了,可白子明总是问起,他也无法不说。

听完,白子明蹙眉:“殷王……你可能不太了解,这种麻痹神经的毒素对他似乎没什么用。”

白生怔了怔:“可他当时确实无法动弹了。”

“故意的罢。”白子明看了他一眼。

“不可能。”白生完全不相信,“若他真的重视傅姑娘、怎么会让我将她带走?!”

白子明诧异地抬眸又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原来你是真不怎么了解殷王。”

白生亦是诧异:“此话怎讲?”

白子明淡了笑:“没有人一出生便恶贯满盈,殷王的过往让人心生同情,可也造就了如今的殷王。”

白生怔了怔:“殷王早年……”

“师父!”白术愁眉苦脸地忽然道,“不如给傅姐姐做点好吃的罢,要是吃到了好吃的点心她说不定心情会好点。”

白子明淡淡一笑,傅之晓当然不会因为这点程度的小恩小惠就心生感激。

傅之晓的外表一如所有大齐女子娇柔如菟丝花,可内在实为犟得像头牛,一味强制她的行为只能让她越来越抵抗。

“既然这样,你就做点给傅姑娘端来罢。”略一沉吟,他又瞥了白生一眼,“跟我来。”

白术兴高采烈转身去小厨房,白生跟着白子明踏出院子,走到院子口他又停了停,左右看了看,仍然有些不放心。

走在前面的白子明才道:“无妨,她不会武功。”

白生这才放心的跟着白子明走出院子,拐了两个弯,踏进了书房的院子。

推开门,白子明就一边在书架上找着书,一边道:“做做准备罢,殷王只怕快到了。”

白生怔了怔:“这么快?”

白子明抽出一本书,看了几页,将书阖上:“当然不会是今天,以他捉摸不定的性子,你根本料不到他会什么时候到达这里。”

白生蹙了蹙眉,他们所在的地方并不好找,是距离几个谷口处最远,罗刹谷最为核心的地方,身在此处只当自己在桃源村落,可出了这一片连绵的庭园山庄,只能看见飘渺不清的浓雾,完全辨不清东南西北,地上是坑坑洼洼的沼泽地,还时不时有巨鳄出没——

这种动物倒也新奇,在这片大陆未曾见过,也不知前代谷主是在哪儿寻来的,虽然行动缓慢,看似愚笨,可一旦咬住猎物,几乎没有猎物可以在它手下生还。

放在罗刹谷么……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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